班師回朝朕暈倒在宮中,腰腹的血肉與盔甲粘連。
可是朕只是算著時(shí)間,你我一年之期要到了,朕既然活著,就不能失約。”
裴琰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口,黑眸深了深:
“朕當(dāng)時(shí)再疼也不覺疼,還沒有在孤鶩峰下看見你書信,不見人影那一刻疼。
太醫(yī)告訴朕,朕腰腹的傷口過深不能一直泡在硫磺泉里,這幾年都不能了,往后說不定還有后遺癥?!?
“江云嬈,支撐著朕在盤龍峽谷突圍的,就是朕念著你,不能失約。”裴琰垂下眼眸無力的看著她,甚至是心痛。
“朕怪過你,而今只怪自己?;蛟S朕一身傷痕的痛,也是在與你當(dāng)日分娩感同身受。
朕流的血,是你的淚,每一滴都是對(duì)朕的懲罰?!?
年輕卻又透著沉穩(wěn)的男人坐在岸邊,半透的白色長(zhǎng)褲在水中印透他修長(zhǎng)的雙腿,輕紗飄浮著。
在白霧繚繞的水邊顯得縹緲,可那雙漆黑的瞳孔卻在隱約里,光影又再次堅(jiān)定。
江云嬈此刻那雙嘴唇微顫了下:“你別說了裴琰,我知道你這是苦肉計(jì)。”
裴琰穿過重重水汽蒸騰的溫泉池,眸光落在她身上:“你知道是計(jì)謀,為何還要落淚?”
江云嬈想要逃避這個(gè)問題,扯了岸邊的紗衣就要逃離。
裴琰跳入水中,將她拉扯回來,下巴抵在她的耳邊:
“朕就是要看看,你的心能硬到幾時(shí),你的心里還有沒有朕?哪怕是恨也是好的,沒有愛哪來恨?”
裴琰最怕她冷冷淡淡,一副平靜的樣子了。
江云嬈閉上雙眸,冷道:“你放開我好不好?!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