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鳳蓮一家聽到這話,只差沒氣暈過去。
他們無緣無故被人打了一頓,不但拿不到醫(yī)藥費,還要交保護費,還有沒有天理!
既然如此,他們也不敢反抗,恭恭敬敬拿出二十塊交給刀疤男!
馬三癩子拿到保護費,帶著人揚長而去。
楚大勇從小巷子里一瘸一拐走出來,看著踩得稀巴爛的簍筐眼睛都紅了,沖著仍在發(fā)懵的楚松柏和郭鳳蓮等人,咆哮道,“蠢貨!還癱在地上干什么,快把東西收拾一下,看看哪些還能用!”
被人打了,連伸冤的地方都沒有!
郭鳳蓮幾人剛想起身,耳邊突然傳來一道威嚴(yán)響亮的聲音,“誰在這里賣竹葉糕?”
楚松柏以為有人要買竹葉糕,下意識舉起手,“是我們!今天賣完了,明天再來買吧!”說話間,他抬頭一看,迎面走來四個穿著制服表情嚴(yán)肅的民*警。
他心里咯噔一下,警*察找他們干什么!
林正為看到這一家子一個個臉青鼻腫的,也沒多問,他掏出工作證在他們面前晃了晃,面容嚴(yán)肅,聲音冷厲,“我們接到報警,毛紡廠十多號工人吃了你家做的竹葉糕,上吐下瀉,生產(chǎn)線停工,麻煩你們跟我們走一趟!”
郭鳳蓮臉色蒼白,眼淚還黏在臉上,聲音顫抖,死不承認(rèn),“不是的,你肯定弄錯了!我家的竹葉糕都是新鮮的!”
楚大勇也慌了神,“同志,你有證據(jù)嗎!沒有證據(jù),萬萬不能亂說!”
林正為面色一沉,“廢什么話?馬上收拾東西跟我走一趟!”
楚大勇渾身一抖,臉蒼白的可怕,“不……不是我!我一個大男人怎么會做這種娘們吃的東西!”
郭鳳蓮整個人像是嚇傻了一樣,就在那幾個民*警要帶走楚大勇時,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大聲說道,“警察同志,又不是只有我一家賣竹葉糕,我那侄媳婦蘇晚晴也賣過,那些人肯定是吃了她做的竹葉糕才上吐下瀉!”
楚大勇看向郭鳳蓮,覺得蠢了半輩子的她終于聰明了一回,連忙附和道,“警*察同志,肯定是我那侄女媳婦賣的竹葉糕有問題!”
林正為看傻子樣看向楚大勇和郭鳳蓮,聲音冷了幾分,“你們賣的竹葉糕早已送去相關(guān)部門檢驗,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再不走,就上銬子!”
楚大勇臉色唰地白了,嚇得牙齒打顫,鼓起全部勇氣問道,“警*察同志,如果食物中毒,會……會怎么處理?”
林正為瞥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沒收違法生產(chǎn)經(jīng)營工具和生產(chǎn)材料,等待中毒人員病情穩(wěn)定,計算損失費用。初步統(tǒng)計,已經(jīng)有十多個工友吃完竹葉糕后拉肚子,三個工友進了衛(wèi)生院。最好的處理結(jié)果,工人們拿到醫(yī)藥費、誤工費和營養(yǎng)費,放棄追究你們的刑事責(zé)任。不然……你們就擦干凈屁*股,等著坐牢吧!”
啪——
楚大勇面如死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意思就是賠了錢,和中毒工友講點好話,興許不會坐牢!
可——
十多個工友拉肚子,三個工友進了衛(wèi)生院。
僅僅誤工費算下來,就要不少錢!
……上哪找錢賠給人家?
郭鳳蓮還在做垂死掙扎,“不是我們,不是我們,肯定是蘇晚晴,是她,一定是她!”
楚大勇看著哭哭啼啼的郭鳳蓮,心底的怒火蹭蹭往上沖,若不是她心疼餿掉的竹葉糕,又怎么會平白無故生出這么多是非?
此時的他早已忘記是他的主意!
他重重甩開郭鳳蓮的手,恨鐵不成鋼地低吼了聲,“哭什么哭!哭喪?。±献舆€沒死呢!”到了這一步,哭有什么用,當(dāng)務(wù)之急找人替罪!
既不用賠錢,也不用他們坐牢!
一想到這里,他下意識地望向鼻青臉腫的王大妮,又回過頭望向郭鳳蓮,四目相對,郭鳳蓮在楚大勇眼里讀出了一些信息也不哭了,心里頓時有了計較,“……”
她指著未曾緩過來的王大妮,“警*察同志,是她!是她!竹葉糕的材料是她買的!也是她做的!都是她!我們只是幫她賣,全是她,主意也是她出的!”
王大妮抬起頭來,嘴角烏青,眼睛腫得像個饅頭,只能勉強睜開一點縫隙,表情悲傷和絕望,“……媽!您怎么……怎么能……”能這樣!
以前,做牛做馬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