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敖永,你身為巡撫不造福一方也就罷了,竟然派兵屠戮無辜百姓!”
“你真該死啊!”
通州府衙內(nèi),戶部侍郎張宸極指著被五花大綁的王敖永,破口大罵。
王敖永一身正氣的站在原地,等張宸極罵夠了才說道:“罵夠了嗎?罵夠了的話請把我的罪名說出來。”
“罪名?”張宸極被氣笑了,“屠戮百姓這一條還不夠嗎?”
“我何時縱兵屠戮過百姓?請張侍郎拿出證據(jù)!”
“帶上來!”見王敖永嘴硬,張宸極對著大堂外面喊了一聲。
三個渾身是傷的官軍被人押了上來。
其中一個軍官指著王敖永說道:“啟稟各位大人,是王巡撫下令讓我們出城屠村的,軍令難違,請各位大人給我等主持公道。”
王敖永冷笑一聲:“放屁!本官給你的手令是出城尋找建奴蹤跡?!?
“溫榆河大捷后多爾袞不知所蹤,兵部命京師附近各城池向附近村莊派兵戒備,防止多爾袞夜襲搶糧。”
“你們違抗本官軍令也就算了,竟敢殺良冒功屠戮百姓!此時不認罪還狡辯什么?”
“我們明明是奉了你的軍令殺人,何來狡辯一說?”其余軍官紛紛將矛頭指向王敖永。
王敖永被氣笑了:“我何時給你們下達過這種軍令?手令上寫得清清楚楚,沿途戒備,抵御建奴?!?
“你當然不會在手令上寫殺百姓,而是親口告訴何參將,我們也是聽他的命令行事?!?
“為何不把何參將找來當面對質(zhì)?”
“他...他已經(jīng)死了,還怎么對質(zhì)?”
“沒有證據(jù)就敢緝拿朝廷命官,張侍郎果然有膽量?!蓖醢接滥抗鈴膹堝窐O身上轉(zhuǎn)移到右僉都御史程文棟身上,“程御史,張侍郎知法犯法,都察院不管嗎?”
程文棟想了想:“這些人都是你的兵,就算你不知情,也有治兵不嚴之罪。張侍郎這么做,沒毛??!”
“我...”王敖永無語了。
“好了!”王之心出聲制止:“調(diào)兵手令何在?”
“在這里。”一個差役將手令交到王之心手里。
王之心檢查一番后將張宸極請到內(nèi)堂,等四下無人時才說道:“張大人,此事錯綜復(fù)雜,不如回京細審?!?
“回京?”張宸極有些詫異,“此案尚未有結(jié)論,王敖永被抓,薛濂不知去向,最關(guān)鍵的是他二人的罪名還沒定下來,此時回京不是給陛下添麻煩嗎?”
王之心反問道:“你覺得薛濂為什么敢在京師附近搞這么大動靜?”
“他...”張宸極想了想,“大概率是他不想把霸占的土地還回去吧!”
“錯!那點地才值幾個錢!”王之心語重心長的說道:“我們已將陽武侯薛濂的莊田徹查了一遍,查出有問題的土地只有百余頃?!?
“就算全是上等良田,也賣不出一萬兩銀子?!?
“薛濂不是傻子,也不是瘋子,沒必要拿十萬兩銀子去遮一萬兩銀子的丑?!?
“最奇怪的是,薛濂提前將他派兵殺害百姓的計劃告訴了咱家?!?
“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這件事處處透露著詭異,王之心自知能力有限,把握不住這種復(fù)雜的局面。
所以第一時間想到了回京。
張宸極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復(fù)雜性,猶豫片刻后同意回京。
剛離京幾天的欽差隊伍在衛(wèi)隊的護送下,又回到了京師。
事情傳出去之后,京師巨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