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薛濂臉上保持著微笑,“不止王提督,據(jù)我所知國丈大人,周皇后的堂叔劉繼祖,新樂侯劉文炳、左都督劉文耀,懿安皇后的父親太康伯...不對,是太康侯,定國公,武定侯...”
(歷史上的太康伯以捐餉進(jìn)爵為侯,李自成入京,處死。)
薛濂繼續(xù)說道:“這些人都霸占過民田。”
“既然他們都沒事,想必王提督也能想辦法幫我把這件事擺平?!?
王之心又坐回到椅子上。
薛濂的手段果然不簡單。
既拿出了誠意,也說出了威脅,同時表明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態(tài)度。
他可不想讓薛濂把自己拉下水!
這該怎么辦?
良久。
王之心問道:“這件事能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陛下早晚會知道?!?
“那...我該怎么辦?”
“把責(zé)任推出去,把事情鬧大!”
“鬧大?”
“對!京師勛貴十有八九都霸占過民田,只要把這件事鬧大了,將所有勛貴都牽扯進(jìn)去,陛下為了勛貴和皇室顏面,肯定會想辦法把這件事壓下去?!?
“不...不好吧?”薛濂有種上當(dāng)?shù)母杏X。.
如果這件事鬧大了,其他勛貴肯定會怪罪他。
鬧到最后的結(jié)果可能是他成為出頭鳥被干掉,其余人都沒事。
不行,絕對不行。
“還有其他辦法嗎?”
“瞞,推卸責(zé)任,你府上管理通州莊田的人有幾個?”
薛濂回答道:“有兩個人,是一對父子。當(dāng)?shù)囊呀?jīng)畏罪自殺,他兒子被關(guān)在驛站之中?!?
“那就好辦了?!蓖踔穆冻鲂镑鹊男θ荩澳惆阉械呢?zé)任都推到他們父子身上,并把莊田退還給百姓,此事就算捅到陛下那里,也會不了了之?!?
薛濂瞇著眼。
就這?
老子可是準(zhǔn)備了十萬兩銀子!
要是退還莊田的話,還用花錢求他辦事?
薛濂瞇著眼想了一會,低聲問道:“王提督,如果那些被霸占田產(chǎn)的百姓全都消失了呢?”
王之心一愣:“薛大人什么意思?”
薛濂嘿嘿一笑:“前些日子溫榆河大捷,雖然斬殺俘獲一萬多建奴,但是跑了一個多爾袞和一千多建奴精銳騎兵。”
王之心點頭:“沒錯?!?
“夏糧剛剛收獲,你說多爾袞有沒有可能去村里搶糧食?”
“有,建奴十分缺糧?!?
“如果啊,我是說如果。多爾袞有沒有可能出現(xiàn)在通州一帶?搶糧的時候為了不暴露行蹤,臨走前肯定會屠村吧?”
王之心打了個激靈。
他不可思議地看向薛濂,被薛濂的想法嚇到了。
瘋子,徹徹底底的瘋子!
竟然要屠村!
“這...這...”王之心一時間也沒了主意,他固然愛財,但取之有“道”!
這種沾滿鮮血的錢,他拿著不安心。
“這件事其實很簡單,只需要王提督讓那些人回村一趟,說是收拾行李去京師告狀?!?
“其他的,我來做?!?
王之心反問道:“犯不著吧?你占了幾百畝地而已,不至于趕盡殺絕吧?”
薛濂陰冷的一笑:“不多,一點也不多,但是我咽不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