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老從懷中,摸出一本泛黃的冊子。
冊子像是用草紙扎成,足有五指厚,翻開后,上面寫有一個個名字。
空老的眼神很不好,眼睛都要貼到冊子上面,一行一行的查找。
等了足足一盞茶的時間,空老看完才不到十頁,張若塵終于還是沉不住氣,主動開口:“空老,可否讓晚輩自己查找?”
“行,年輕人,你怎么不早說?”
空老揉了揉蒼老的眼睛,將厚厚的冊子,遞給張若塵。
張若塵的觀閱速度極快,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將冊子翻閱了一大半,終于,在其中一頁,看到“豹烈”這個名字。
“豹烈,星云豹族的生靈,二步圣王境界修為,關押于幽冥地牢的第十層,牛坑獄界?!?
“太好了!豹烈?guī)熜止皇潜魂P押在幽冥地牢?!?
張若塵將冊子合上,眼中帶著喜意,難以平復心中的激動情緒。
“年輕人,你那么高興干什么?難道你想劫獄?”空老道。
飛在半空的金葉獄長,冷冰冰的道:“幽冥地牢關押的都是十惡不赦的兇徒,即便閣下是持劍人,也不能從里面將囚徒帶走。”
“誰告訴你,我豹烈?guī)熜质鞘異翰簧獾膬赐??是池瑤嗎?”張若塵向金葉獄長瞪了過去,一股懾人的氣勢,散發(fā)出來。
“沒錯,就是池瑤女皇?!?
緊接著,金葉獄長又道:“關于豹烈的罪狀,都記在你手中的冊子上面,你自己看?!?
張若塵翻開冊子,繼續(xù)觀閱。
半晌后,張若塵將冊子合上,道:“豹烈?guī)熜蛛m然殺過不少生靈,可,那是在戰(zhàn)場上。戰(zhàn)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里有對錯?就算有對錯,錯的也是發(fā)起戰(zhàn)爭的人。那場戰(zhàn)爭,是由池瑤發(fā)動,不是豹烈?guī)熜??!?
“今天,誰都別想阻攔我去幽冥地牢第十層。阻攔者,死。”
張若塵喚出沉淵古劍,以警告的眼神盯了金葉獄長一眼,隨后,走到石壁下方,從空老先前走出的位置,一步跨了過去。
“嘩——”
他穿過石山,身形消失不見。
豹烈?guī)熜质菫槭ッ髦醒氲蹏鴳?zhàn),才會被關押到幽冥地牢,生死不明。若是他還活著,張若塵怎么忍心看著他繼續(xù)被關押在牢獄之中,經(jīng)受無端的折磨?
所謂的對錯,都是勝利者書寫而成。
戰(zhàn)敗者,只能被動承受。
“還真是無法無天了!”
金葉獄長沉哼一聲,想要追擊上去,但是,卻被一道鋒利的青色月牙,逼得退了回來。
青色月牙在半空劃出一道美麗的弧度,重新飛到慕容月的手中。她傲然而立,冷視金葉獄長,道:“殿下有令,阻攔者,死。你若是再敢輕舉妄動,休怪我出手無情?!?
另外兩位獄長,婈花獄長和雷瓜獄長,各自釋放出強大的圣威,向慕容月靠近過去。
“獄長就了不起,信不信項爺爺將你們?nèi)恐罅顺缘???
項楚南喚出金色魔冠,激發(fā)出至尊之力,頓時黑色石山所在的這片地域,變得魔氣翻滾,一道道強橫的力量,在天地間穿梭。
邪成子、羅乙也取出圣器,與三大獄長爭鋒相對。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史乾坤和史仁連忙沖過去,將兩方分開。
“不死血族在暗處虎視眈眈,我們絕對不能先斗起來,否則只會讓他們漁翁得意?!笔啡实?。
金葉獄長沉聲道:“只要有人劫獄,無論他是不死血族,還是昆侖界的修士,做為獄長,我們都要將其擊殺?!?
空老的聲音有些沙啞,不緩不急的道:“理論上來說,六大持劍人是有資格進入幽冥地牢。”
史仁的臉上露出喜色,道:“滔天劍一脈的祖師,為了守護幽冥地牢,曾經(jīng)付出過生命和鮮血。張若塵是滔天劍的持劍人,他要進入幽冥地牢,三位獄長似乎沒有權(quán)力阻止他。”三位獄長露出遲疑的神色,雖然沒有收起圣氣,卻也沒有先前那么激進。
空老又道:“要從幽冥地牢,將囚徒帶出去,倒也不是不能。但是,需要昆侖界掌權(quán)者的令旨才行。”
慕容月?lián)P聲道:“我家殿下,在不久之前,已經(jīng)從陳羽化的手中接過薪火令,成為了東域之王,算得上是昆侖界的掌權(quán)者之一吧?”
“算,當然算?!笨绽闲Φ馈?
……
…………
與張若塵猜測的一樣,黑色石山的石壁上,有一道無形的門。
穿過無形的門,張若塵來到幽冥地牢的第一層。
這里,與他想象中幽冥地牢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大地一望無邊,天地間充斥著密集的規(guī)則,竟然適合修煉。只不過這里的天空卻很低,低得就像飄在他的頭頂。
不遠處,立有一座巍峨的石碑,上面刻有四個血淋淋的古文——泥犁獄界。
張若塵釋放出精神力,探查泥犁獄界,發(fā)現(xiàn)這座世界,竟是生存著不少人類和兇獸。那些人類,甚至還建立起了城池和部落,有的耕種,有的采摘,有的買賣。
不過,他們都是凡人,修為最高也只有黃極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