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煙羅微怔片刻。
她緩過神來,想抬手擁住他,卻不敢。
她方才接觸了感染天花的人,此刻不能與蕭九宴接觸太近,否則他會(huì)有危險(xiǎn)的!
就算她能治,也不想看蕭九宴身陷危險(xiǎn)之中。
“你不要命了!”顧煙羅掙扎幾下。
蕭九宴勉強(qiáng)松開她。
“你先松開我,快!”顧煙羅急切催促道。
蕭九宴看她迫不及待要推開他,眸光黯淡幾分,“你不想本宮?”
顧煙羅頓了頓,她壓下眼底的擔(dān)憂,“這里都是被感染的病人,你繼續(xù)留在此處太危險(xiǎn),我絕不能眼睜睜看你出事?!?
“快,你去馬車上等我,我處理完手上的病人就去幫你打針?!?
顧煙羅匆匆落下這話,就聽到破廟內(nèi)傳來一聲,“小神醫(yī)!”
里面已經(jīng)在催了。
顧煙羅抿唇,她交代完蕭九宴,正欲離開,卻在轉(zhuǎn)身的前一瞬,湊近壓低聲音道,“想你?!?
清甜的嗓音夾雜著些許羞澀。
顧煙羅說完,便迫不及待跑開,她耳根子熱的很。
蕭九宴凝著她的目光倏地?cái)Q緊,下一刻,緊繃的薄唇緩緩勾起一抹弧度。
蕭九宴派出去搜查的隨從回來,依舊沒有找到那人的蹤跡。
他眸光微深,“他上頭肯定還有人,不必急于一時(shí),且等著?!?
蕭九宴落下這話,知秋從破廟內(nèi)出來,她手中抱著鼓鼓囊囊一大包的東西,送到蕭九宴身前,“顧小姐說,把這些給你們?!?
“你們?nèi)羰且榘?,也要保護(hù)好自己?!?
常柏接過來,就看到好些面罩。
“都戴上?!笔捑叛缦铝睿0乇銓⒚嬲址纸o隨從們。
還是阿羅了解他,知道在這樣緊要關(guān)頭,他根本不可能安心去休息。
接著,明月舟舟她們,端著熬好的湯藥過來,“小姐交代說,一人喝一碗,然后站在馬車旁等著,一會(huì)兒小姐來給你們打針,不打針,哪里也不準(zhǔn)去?!?
常柏迷茫地看向蕭九宴,又看向舟舟明月,“打針?打什么針?”
明月解釋道,“我們也不清楚,如今在破廟里忙活的人都打了,小姐的師父說,不打針不準(zhǔn)進(jìn)?!?
常柏雖然疑惑,卻也按照她們的話,帶著十幾個(gè)隨從,乖乖站到馬車旁。
顧煙羅暫時(shí)忙完,從破廟里出來時(shí),一眼就看到,站在馬車旁,排排站的一群黑衣人。
這些都是蕭九宴帶來的隨從,七殺堂的人,即便戴著面罩,也殺氣四溢。
十里村的村民沒有一個(gè)敢上前的,只覺得那為首的男子,通身矜貴,慢條斯理站在那,卻有種身居高位,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顧煙羅出來后,她利落上了馬車,率先將蕭九宴拉進(jìn)來,“你先!”
等蕭九宴進(jìn)入馬車,顧煙羅手上忙著,就聽蕭九宴問,“你怎么也來了西北?”
“我回藥王谷看師父,才得知西北瘟疫爆發(fā),師父要來行醫(yī),我就跟著一起來了?!?
針頭刺入蕭九宴的皮膚內(nèi),他眉心微微繃緊,喉結(jié)輕滾兩下。
“疼嗎?”顧煙羅掃他一眼,“若感染天花,會(huì)更疼,我知道你肯定耐不住性子等,所以我就先準(zhǔn)備……”
蕭九宴垂眸,黑眸凝著那喋喋不休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