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鄭瑤走出主臥的時候,看到張元慶穿著背心在客廳的跑步機上走路。
她臉上閃過了一絲驚訝,不過立刻又恢復了。
“嗯?一晚沒睡?”鄭瑤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奚落的語氣。
張元慶按停跑步機,走了下來,整個人精神十足。
“感謝鄭總編關(guān)心,我現(xiàn)在可以回答您的問題了?!?
此刻的張元慶,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神情堅定。
鄭瑤面色不動,淡然看著他:“是選擇走我給你的路,還是選擇周強斌給你的路?”
張元慶目光誠摯看著她:“我要先感謝,鄭總編拿這個選擇考驗我?!?
“哦?”鄭瑤眉毛一挑,似乎沒有想到張元慶會這么回答。
張元慶說到:“鄭總編讓我選擇,通過這種選擇,讓我看清自己的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在這權(quán)力場,如果沒有明確的方向,是很容易迷失的。選擇,有時候就是考驗。”
鄭瑤點了點頭:“那你想清楚,你要走什么路了么?”
張元慶神色堅定:“我跟過靳書記和周市長,現(xiàn)在也與您打過交道。在我眼里,你們都是擁有高站位、寬視野的人,或許是天生優(yōu)勢,或許是在一個好的環(huán)境下成長,你們的政治智慧極高?!?
這句話,張元慶并不是一味的拍馬屁,而是內(nèi)心真實所想。靳書記、周市長、鄭瑤,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自我控制能力強,對自己做什么事情,方向感非常明確。而這一切,源于他們對事物的通透,對大局的把握。
張元慶深深看著鄭瑤:“我是一個有野心的人,我想要和你們成為一樣的人,能夠主宰自己命運,成就一番事業(yè)的人?!?
聽到這句話,鄭瑤淡然的神情竟然有片刻失神。
隨后,她回過神來,冷笑一聲:“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你的野心倒是不小,那你準備怎么做,能夠達到我們這個地步?”
張元慶不急不慢地說出自己的想法:“我需要在基層鍛煉,因為宰相必起于州部,想要爬的高就要基礎(chǔ)打的牢。在江北市解決正科,對我至關(guān)重要。下一步,我會選擇鄉(xiāng)鎮(zhèn)歷練。借此,走出了一條我自己的路?!?
“那你可知,有多少宰相之才,在鄉(xiāng)鎮(zhèn)就是一輩子。你有信心,能夠一步步走上來?”
鄭瑤對他的這番話,毫不客氣地表示質(zhì)疑。
張元慶道:“若是不能在基層脫穎而出,那么證明我就不是真正的宰相之才。我沒有那份能力,就算借助外力達到一個位置,那么也坐不穩(wěn)。若是一輩子活在別人陰影之下,我寧愿苦苦掙扎。”
這就是張元慶的真實想法,他雖是秘書出身,但卻不希望一輩子依賴于別人。他沒有選擇跟鄭瑤,就是不想在她照顧下,靠著作弊一樣的手段獲取晉升,最終如同蘆葦一樣沒有根。
他選擇周強斌,也不是為了以后就跟著他,苦苦等待他的施舍。他要證明自己的價值,讓別人愿意投資他。
張元慶說完之后,目光灼灼看著鄭瑤,想要看看她是不是贊同自己。
鄭瑤卻沒有絲毫反應,只是淡淡道:“吃早飯吧,等到吃完飯我去報社,把江北的事情給了結(jié)。我欠你的人情,就此結(jié)束?!?
“好,感謝鄭總編?!睆堅獞c沒有得到對方的反饋,他也沒有當一回事,趕忙去廚房拿碗。
他卻不知道,鄭瑤在他的背后,深深的看著他,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自自語:“周強斌這家伙的眼睛真毒,好久沒有看到這么有意思的家伙了?!薄?
江北市政府常務副市長辦公室,馮毅斐和周強斌坐在辦公室里面。
“給我也來一支!”馮毅斐伸手找周強斌拿了一支香煙,他已經(jīng)戒煙很久了,但是在這種壓抑的心情下,很想來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