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足足有半個小時,張元慶這才再度看到鄭瑤。鄭瑤穿著一件寬松的浴袍就走了出來,此刻的她神情已經(jīng)舒緩了一些。
張元慶下意識要起身,卻被鄭瑤按住:“行了,你就不用客套了,今晚若不是你,后果不堪設(shè)想。無論如何,我欠你一個人情?!?
得到人情的承諾,張元慶松了一口氣,今晚柳暗花明,但是得到這個人情,就不虧了。
鄭瑤始終盯著他,看到他面部的變化,突然問道:“為了一個人情,連命都可以不要么?”
張元慶聞有些詫異,這是在諷刺自己么?我好歹才救了你,你就這么反諷,良心不會痛么?
不過張元慶向來心態(tài)穩(wěn)如老狗,哪怕鄭瑤就是真的諷刺自己,他也絲毫不以為意。
他笑著說道:“鄭總編有所不知,主要我這個人正義感強,愛打抱不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我為數(shù)不多的人生志趣?!?
聽到他的這番自吹自擂,鄭瑤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能夠設(shè)局把吳文坑的被打進醫(yī)院,還能用手段逼著他跪在地上答應(yīng)和解。你和周強斌屬于一種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或許你比他多點正義感,但是不多。”
這番點評,讓張元慶有些不知道怎么接了。拿自己跟周強斌比,也不知道是在夸自己還是諷刺自己。
而且鄭瑤的話里能夠聽出來,自己布的那個局,她已經(jīng)識破了。就連自己的身份,擔(dān)任什么角色,她也清清楚楚。
估計白天的事情之后,她就調(diào)查了自己。
這個第一硬筆,是有點硬。
鄭瑤起身拿來了一個醫(yī)藥箱,然后對張元慶說道:“把手遞過來?!?
張元慶乖乖將手伸了過去,他的手上扎了十來個小的玻璃碎片,嵌入的較深。鄭瑤看到這個傷勢,也是微微皺眉。
不過這種傷,對張元慶來說都是小事。
鄭瑤研究了一下,這才低著頭,將他手上的玻璃碎片一個一個夾出來。
雖然嘴巴狠毒辣,但是鄭瑤的動作很小心,手非常的穩(wěn)。
她突然閉上嘴,張元慶還有些不習(xí)慣。不由打量著這個女人,其實不說話的時候還真是挺好看的。
再低頭一看,她的睡衣有些寬松,若隱若現(xiàn)的事業(yè)心,令張元慶有些口干舌燥、血氣方剛。
鄭瑤似有所感,抬頭看了他一眼,張元慶立刻把目光移開。
“好看么?”鄭瑤沒有反應(yīng),只是依舊低下頭,淡淡問道。
張元慶老臉微微一紅,覺得有些尷尬。
“想看就看,我敢穿這樣,就不怕你看。到我這個年齡,能讓你眼睛看直,說明我保養(yǎng)的不錯?!编崿幒敛辉谝?。
真是一個彪悍的女漢子,張元慶一邊想,一邊繼續(xù)打量她。d,白看白不看,不花錢為什么不看。而且,確實好看,讓他想起了廬山。
這個行為,隱藏著幾分挑釁。張元慶想要看看這女人是不是真的境界到了物我兩忘,對他人的行為一點感覺都沒有。
張元慶肆無忌憚的目光,將她打量了幾圈。
不得不承認(rèn),這位鄭副總編的心理素質(zhì)是相當(dāng)可以。手上的動作依然很穩(wěn),直到把十幾顆玻璃渣去掉,她才停了下來。
張元慶正想要夸這位鄭副總手藝好,沒想到鄭瑤找了一瓶藥粉,嘩的一下灑在了他的手上。
之前夾玻璃渣的時候,張元慶沒有絲毫反應(yīng),疼痛還在他的忍受范圍。但是這藥粉一灑,他只覺得手上如同燒了起來,疼的他額頭青筋暴起,很快就是滿頭大汗。
“嗯,不好意思,拿錯藥粉了,這藥粉有點烈?!编崿幷Z氣平靜地說道。
張元慶很想回她一句,下輩子注意一點就行了。
鄭瑤又拿起另一種藥粉,張元慶趕忙說道:“差不多就行了,這種傷勢,只要把玻璃渣弄出來,不會有太大問題?!?
“好吧,其實不撒藥粉也行,之前已經(jīng)上了藥了?!编崿帍纳迫缌鞯厥栈厮幏?。
所以,你剛才就是故意的!
還真當(dāng)你無所謂,搞了半天,不還是一個富有但吝嗇的一個女人。
張元慶內(nèi)心吐槽一句,等到鄭瑤將自己手包扎起來之后,那疼痛感才緩緩消退。
畢竟形勢比人強,雖然被整了,張元慶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說了一聲謝謝。
從相處來看,鄭瑤不是那種,別人救她一命,她就會如何感激的那種女人。她似乎把一切都看做了冷冰冰的交易,就連自己的性命都是一樣。
這一點和張元慶差不多,他心態(tài)擺的正,自己豁出去救她一次,她還給自己一個人情,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