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記住,我是來看病的醫(yī)生,她是我的妻子?!?
大概是被他眼底與生俱來的霸道氣勢震懾住了,獨眼龍只剜了他們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克斯頓莊園十分豪華,像個小皇宮。
但陸驍雖一身素衣長褲,但走在石子路上,氣質(zhì)卻沒有半分違和。
周圍正在灑掃的女仆見了他都忍不住側(cè)目。
沈棠出神地和他并肩走著,一個沒防備,踩滑了石子差點摔倒。
她下意識捂住小腹。
好在陸驍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當心,我牽著你走?!?
一旁帶路的獨眼龍默默收回視線,面上波瀾不驚。
沈棠和陸驍被帶到克斯頓伯爵面前時,伯爵一臉怒火。
“讓你去收個漁村都收不了,花錢養(yǎng)你干什么使的?他說會治病你就信?”
一杯熱茶潑過去。
一向兇神惡煞的獨眼龍竟躲都不敢躲,就這么被潑了一臉。
他低頭謙卑地說:“伯爵閣下,他說自己是東方國家有名的專家,且我們的人確實打探過,他住在光明村兩年的時間里治好了不少人的病,其中也有和子爵閣下病情相仿的?!?
伯爵優(yōu)雅地擦拭手指,又坐回座位。
“那就讓他治一治,如果治不好,你就給我滾出克斯頓莊園!”
獨眼龍雖然低著頭,但眼里憤懣又不甘。
他走后,伯爵又開始盤問陸驍。
“你說你是東方國家的醫(yī)生,那你叫什么,有什么名號沒有?怎么敢讓我把子爵交給你治的?”
陸驍直視著他,“我叫l(wèi)ouis?!?
伯爵狐疑地挑眉。
見狀,沈棠補充道:“是這樣的,他曾經(jīng)腦部受過傷,失去了部分記憶,但醫(yī)術(shù)不受影響……他叫陸驍,您應該可以在各大醫(yī)學平臺上搜到他?!?
終究還是到了這一步。
陸驍明顯也怔了怔。
他從沒問過沈棠關于失憶以前的事,也不好奇自己原來是個怎樣的人。
眼下,他一遍遍低聲重復自己的名字。
“陸驍……louis,陸驍……”
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腦中呼之欲出。
對面伯爵擺了擺手。
“行了,我會吩咐人調(diào)查他的資質(zhì),在此期間,你們先去后院等著,如果他夠格,我會安排他給子爵治病?!?
所謂的后院,其實是廢棄花園里的一間雜物房。
沈棠忍著咳簡單打掃后,坐到硬木板上。
小腹的痛楚又隱約襲來。
她盡力掩飾,生怕陸驍看出端倪。
但陸驍顯然沒注意到她的異樣。
他目光深邃地盯著某處,淡淡地問:“棠,我以前是個什么樣的人?你說我是個醫(yī)學專家,那我還有家人嗎?”
沈棠忍著疼,抹了抹額上的冷汗,反問他:“如果你有家人,但他們反對我們在一起,那你會和他們回到過去生活的地方嗎?”
陸驍毫不猶豫地回答:“不會?!?
沈棠的心猛地漏了一拍。
“為什么?你都不問問他們?yōu)槭裁捶磳??如果真有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你也愿意和我繼續(xù)在一起嗎?”
陸驍轉(zhuǎn)頭看向她,面帶柔和的笑意。
他溫聲說:“雖然忘記了所有,但我一直知道,無論失憶前后,你都是我最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