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好幾遍,沈棠也沒回應(yīng)。
她雙目空洞無神,沉默著走回小屋。
直到看見和陸驍一起精心裝扮過的家,她再也繃不住,埋在珍珠媽媽懷里哭得撕心裂肺。
“是……是我害了他……是我又讓他受傷!他父親說的對,我只會給他帶來不幸!我又有什么資格讓他離開家人和我回來!”
珍珠媽媽一愣,不敢置信地問:“他的家人找到他了嗎?我怎么聽不懂你的話?”
沈棠不再解釋,哭到再也流不出淚,雙眼紅腫得駭人。
她像是突然下定決心,異常平靜地說:“沒關(guān)系,至少陸家的人可以給他最好的治療。”
沈棠擦干眼淚,像往日一樣開始做飯吃飯睡覺。
翌日一大早。
珍珠媽媽放心不下,早早地敲沈棠的門。
里面沒有半點聲響。
她急了,叫著隔壁大叔來把門撞開。
屋里沒有人影,只在餐桌上放著一封信。
上面寫著感謝珍珠媽媽和村民的照顧,她有件事要了結(jié),結(jié)束后大概再也不會回來。
至于要去哪,要做什么,只字未提。
珍珠媽媽怕她想不開,只能召集著村民一起找人。
最后,在鎮(zhèn)上的醫(yī)院里找到了沈棠。
她當(dāng)時拿著化驗單,正排隊等著去打胎。
珍珠媽媽在人群里看到她,直接沖上去把人攔住,看清她手里的流產(chǎn)同意書,又氣又急。
“你這傻孩子,怎么這么糊涂!快,跟我回去!”
沈棠用力掙開,扯著沙啞的嗓子說:“我能怎么辦?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他父親要離開他,難道要留著這個孩子折磨自己嗎?要讓這個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父親嗎?”
珍珠媽媽聽得心疼,落了淚。
她哽咽著勸:“你從剛來村里就身子不好,好不容易懷上孩子,現(xiàn)在又要打掉,我知道你心里比誰都舍不得,但孩子不光是louis的,也是你自己的,louis不在了,難道連孩子也要殺掉嗎?”
沈棠渾身顫抖,眼里止不住涌出,苦笑一聲。
“我的孩子,我怎么舍得打掉他……可我怕我給不了他別的孩子都有的?!?
珍珠媽媽見狀,招呼著幾個村民,硬是把她拉回了光明村。
接下來幾日。
經(jīng)常有村里的婦女或拿著瓜果,或抱著孩子來看望臥病休養(yǎng)的沈棠。
沈棠再沒有前兩年開懷真摯的笑容,對誰都只是淡淡地扯一扯嘴角。
村里沒有了louis醫(yī)生,也像是少了什么。
診所的門再沒被人推開過。
沈棠睡在他們同眠了兩年的床上,午夜夢回,經(jīng)常會醒來哭一整夜。
日子毫無生機(jī)地過了一個月。
沈棠的腹部開始顯懷。
但因她身子單薄瘦削,又時常只穿寬大的家居服,瞧著并不明顯。
沈棠經(jīng)常做著手工時睡著,醒來想倒杯水覺得身子笨重許多。
有一日,她突然覺得雙手無力,沒拿穩(wěn)水杯。
杯子應(yīng)聲而落,碎了一地。
她剛要蹲下去收拾,身旁突然響起一道急切不已的聲音。
“別碰!小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