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公子的臉上,馬上就洋溢出燦爛笑意:“待閣主多謝司馬先生了。”
司馬無垢道:“這是遼北暗道上能排上號的名冊,你先拿去用?!?
他的生意做的那么大,通向天下,當(dāng)然離不開暗道勢力的襯托。
而遼北人只知道司馬無垢海產(chǎn)生意做的大,不知道他消息生意做的更大。
他為官府提供消息,滅掉不愿意與他合作的暗道。
與暗道合作,避開官府的追查。
“還有一件事?!?
年輕公子招了招手,他隨從隨即又遞上來一個木盒。
他將盒子打開后往前推了推:“我知道先生的規(guī)矩,消息怎么會能白白借來用......”
盒子里是一沓銀票,粗粗看起來也有差不多十萬兩。
“我想查一個人,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遼北藏身了。”
司馬無垢問:“誰?”
年輕公子道:“一個蜀中小部族首領(lǐng)的兒子,這些年始終都以白衣銀面示人,在漠北他出了些事,所以不敢潛逃回長安?!?
司馬無垢:“可我聽聞,長安有個白衣銀面的已經(jīng)被廷尉府拿了?!?
年輕公子道:“不過是給那個家伙遮掩的罷了,不可能是他?!?
司馬無垢:“這個人對劍閣威脅很大?”
年輕公子:“現(xiàn)在他對劍閣沒威脅,但閣主懷疑他以后會有很大威脅。”
他說到這有些無奈。
“這個人年輕的時候有些張揚(yáng),想利用劍閣滅了彩衣族,還想和劍閣做生意換取劍閣秘籍?!?
“后來我們查到,他可能和皇帝李叱的那位神神秘秘的李先生有關(guān),而這些年他所做之事,或許也是被人利用?!?
司馬無垢都好奇起來:“利用他來嫁禍劍閣?”
年輕公子道:“利用他引出劍閣?!?
他語氣更為無奈:“先生也知道,劍閣樹大招風(fēng),這些年天下官員的子女都往劍閣送,只要能得一個劍閣掛名弟子的身份就好像鍍了金一樣。”
“先生的消息生意做的大,應(yīng)該也知道......”
他的話沒說完,司馬無垢就搖頭道:“我不知道,小閣主還是不要再說了。”
年輕公子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怪不得閣主一再推崇司馬先生為人?!?
他指了指盒子:“請先生務(wù)必幫忙把這個人翻出來。”
司馬無垢看了看銀票,點(diǎn)頭:“好?!?
年輕公子起身抱拳:“那白流年就告辭了。”
司馬無垢也跟著起身:“小閣主為何如此著急?”
白流年嘆了口氣:“本該是白經(jīng)年的事,他死了只能著落在我身上,劍閣是干干凈凈的劍閣,只能是干干凈凈的劍閣,所以不干凈的東西,可不能染在劍閣身上?!?
司馬無垢又看了看那一盒銀票。
白流年笑道:“只是定金?!?
司馬無垢沉思片刻后吩咐手下:“甲字格第一層第六個盒子取來?!?
他手下立刻答應(yīng)一聲。
不多時,一個小小的木盒隨即放在白流年手里。
司馬無垢道:“這些年生意上的事也多虧了閣主照看,我的商隊(duì)走到哪兒都有劍閣弟子出手幫忙,這一份,就算是我給閣主的謝禮了?!?
白流年打開看了看。
“遼北道刺客榜?”
司馬無垢:“如果院子不干凈了,就用掃把掃一掃,何必要用手去掃?用手掃,院子再干凈,手也難免沾染些臟污?!?
白流年哈哈大笑:“這份禮物貴重,以后先生有什么事只管找我。”
說完后帶著盒子轉(zhuǎn)身離開。
出門上了馬車,白流年將盒子遞給坐在他面前的年輕女子:“按照名單去找,價錢往翻倍上加,沒別的要求,只求快?!?
年輕女子叫慕容琉璃,她問:“所有暗道上參與了調(diào)換死囚的人?”
白流年搖頭:“所有巡察使?!?
慕容琉璃看向他:“可是......其中亦有劍閣內(nèi)門弟子,是閣主親信?!?
白流年:“閣主沒有親信?!?
他看向慕容琉璃:“況且已經(jīng)威脅到劍閣的人,怎么能說是閣主親信?!?
他示意慕容琉璃幫他把宣紙鋪好。
“咱們做事和他們不一樣,為什么要和朝廷對著干?為什么要和葉無坷對著干?和和氣氣不好嗎?”
他落筆。
“出了問題就鏟除咱們自己人,和咱們有關(guān)聯(lián)的朋友才能安心繼續(xù)和咱們做生意。”
“只是......”
他落筆忽然凌厲起來:“那個想把劍閣給推出水面的人到底是誰?劍閣可沒得罪過什么有這種手腕的大人物?!?
慕容琉璃問:“是不是......皇帝自己演的戲?除了徐績根本就沒有什么謀逆之人,就是到了該鏟除隱患的時候?!?
白流年輕嘆一聲:“就怕是這個啊......所以咱們只能盡快的斬?cái)嗍帜_,斬別人的多不禮貌,斬自己的就好?!?
“巡察使的事,各地調(diào)換死囚的事,算我給葉無坷送一個見面禮?!?
慕容琉璃問:“若他不收呢?”
白流年看向慕容琉璃:“不收?不收就是送的禮物不夠貴重?!?
慕容琉璃再問:“那若價值連城的禮物都不收呢?”
白流年:“這世上所有的珍玩寶物其實(shí)都不值錢,因?yàn)槎加袃r,價值連城不也是價?人命才無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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