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禾到死都沒有明白過來,三個人對他的逼迫和試探根本不是想看清楚他的底細(xì)。
只是想讓晏青禾以為他們?nèi)齻€是在試探,實則是利用了晏青禾自大和多疑的心思。
對付什么樣的人就用什么樣的辦法。
也不會有什么人多欺負(fù)人少的心理負(fù)擔(dān)。
晏青禾是一個狡猾奸詐心思狠毒的人,巧不巧,他的三個對手都是。
品字形站位,是為了讓晏青禾以為三人要同時出手圍攻。
不停用連弩試探,是為了讓晏青禾加速擺脫品字形圍困。
而晏青禾能擺脫這種圍困的最佳方式,就是朝著那兩排樹的方向逃離。
“他活著的時候還挺好看的,死了怎么這么丑?”
徐勝己自自語一聲。
束休瞪了他一眼。
葉無坷也想瞪。
一個幾乎被劈成兩半的人,又能好看到哪里去。
徐勝己又說:“現(xiàn)在這種血糊糊的情況下咱們就把他身上的東西分了,是不是顯得有些猴急猴急的。”
束休又瞪了他一眼。
葉無坷沒瞪,甚至有些眼神放光。
看著弟弟沒出息的樣子,葉扶搖瞪了他一眼。
“他臨死之前好像有很多話要說?!?
徐勝己一點兒也不嫌血腥的在晏青禾尸體旁邊蹲下來:“你們猜他最想說的是什么?”
束休沒說話,葉無坷也沒說,葉扶搖當(dāng)然更不會說話。
徐勝己想了想,然后啐了一口:“呸,臨死之前罵的真臟?!?
“如果可以用秘密換活命,他應(yīng)該是比較有資格的那種人?!?
徐勝己扒拉了扒拉尸體:“這樣不會再活過來了吧?!?
束休:“體面些?!?
徐勝己聳了聳肩膀:“我什么時候有過體面,反賊要什么體面?”
他看了看晏青禾腿上的那種裝置,遺憾的嘆了口氣:“操......壞了?!?
那是被葉無坷和束休兩個人,一左一右硬生生給拉斷了。
葉無坷:“我們弄壞的我們修?!?
徐勝己又看了看那一對被撕裂的翅膀:“操......也壞了?!?
葉無坷:“我們弄壞的我們修?!?
徐勝己看到晏青禾身上那件軟甲的上半部分被葉扶搖一刀劈出個缺口來,于是皺眉。
葉無坷:“我們弄壞的我們修。”
徐勝己:“操......合著你們都想要唄。”
葉無坷:“呵呵......呵呵呵呵呵......”
略顯尷尬。
“不過我確實對他死之前說的話有些興趣?!?
徐勝己道:“他說刺殺太子的那個唐人王根本不重要。”
葉無坷道:“廷尉府送來的消息說,刺殺太子的唐人王實力并不是真正的超品?!?
束休分析了一下:“他常年被張湯囚禁不可能不給他用藥?!?
葉無坷想了想,是那么回事。
以副都廷尉那種老銀幣的性子,怎么可能囚禁一個完好無損的唐人王。
唐人王在趁機(jī)脫困之后應(yīng)該是用了什么藥物,迅速回到了超品境界。
但他境界并不穩(wěn),身體也遠(yuǎn)不如前。
“精心策劃了對太子殿下的刺殺?!?
徐勝己道:“可這刺殺又顯得那么兒戲......不大對勁?!?
葉無坷回答道:“如果這場刺殺只是某個人想展現(xiàn)一下自己的實力呢?沒有這場刺殺他要不到想要的價錢?!?
徐勝己側(cè)頭看向葉無坷:“你思想很危險?!?
葉無坷沒回應(yīng)。
束休道:“唐人王的價值已經(jīng)被壓榨的干干凈凈,晏青禾得到的其實差不多就是全部?!?
“也許是有人想借此機(jī)會告訴別的什么人,你想用的都不靠譜?!?
徐勝己:“你的思想也很危險。”
他當(dāng)然很清楚這兄弟二人提到的是誰,當(dāng)然只能是那位深居后宮的貴妃娘娘。
“這次來圖伯最起碼也搞清楚了一件事。”
束休道:“她當(dāng)年是怎么入宮的?!?
現(xiàn)在推測,溫貴妃當(dāng)年入宮應(yīng)該和高皇后有關(guān)。
陛下應(yīng)該是不會主動納妃,許是高皇后勸說。
“我聽說過一件事?!?
葉無坷蹲在那,一邊說話一邊翻晏青禾的腰包。
因為他這個舉動,讓葉扶搖不得不嘆了口氣。
連點散碎銀子他弟弟姜頭都沒有放過,全都收起來了。
葉無坷道:“我聽說,皇后娘娘在嫁給陛下之前一心想給陛下說媒?”
束休點頭。
徐勝己點頭。
關(guān)于高皇后的傳說,并沒有因為帝國的建立而消散。
葉扶搖沒說話,可心想皇后娘娘當(dāng)初是不是得了什么腦病?
徐勝己道:“如果皇后娘娘這一生給陛下說媒就說成了這一宗,那也......怪失敗的?!?
葉無坷:“畢竟是成了一宗?!?
徐勝己:“你思想很危險,什么馬屁都拍只會害了你?!?
葉無坷笑了。
徐勝己看了看晏青禾身上基本上都被損壞了的護(hù)具,微微嘆息:“你們兄弟三個動手的時候,是不是就想好了怎么把這些據(jù)為己有?”
束休:“我不是那樣的人?!?
葉扶搖哼了一聲,這一聲哼的意思當(dāng)然也是束休表達(dá)的意思。
葉無坷訕訕笑了笑。
“我們打壞的我們修這天經(jīng)地義。”
徐勝己:“......”
他說:“你們?nèi)齻€報了大仇好像一點兒都不激動?”
束休:“沒什么可激動的?!?
葉無坷:“這些東西要是帶不走那我可就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