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劈山思考了一會,才說:“朕可以答應你,不過,朕也有要求,你要親自寫信給蕭瑯炎,讓他退兵,不可插手北梁與長琉的戰(zhàn)事,否則,你跟你肚子里的孩子結局會如何,朕真是不好說啊?!?
沈定珠聽的微微斂眉。
說到底,他還是害怕蕭瑯炎。
齊劈山又道:“倘若他能做到這些,等你生產過后,朕會將你所生的孩子,派人送回晉國,以此來結兩邦之好,若真的能順利進行,保證兩國百年的和平,昭元皇后,你就是這天底下最大的功臣!”
他自己笑了起來,沈定珠心下卻一片寒冷。
北梁搶了她,還等著蕭瑯炎息事寧人?
沈定珠面上依舊鎮(zhèn)定如初:“好,我答應皇上,待回去以后,我就會給他寫信……”
沒想到,不等她說完,齊劈山就連連擺手:“不用等到你回去了,朕這里就有紙筆,來,你寫,朕幫你看著,幫你磨墨?!?
他笑起來,黑瘦的臉,狡猾至極。
如此迫不及待,仿佛怕她回去以后,找人告密一樣。
沈定珠沉息半瞬,走上去,拿起了筆,在齊劈山的監(jiān)視下,她寫下寥寥數(shù)句——
“皇上,我決定留在北梁,不回去了,請您勿尋,今生情分,來生再續(xù)。”
寫完以后,她看向齊劈山:“如此可以了嗎?”
齊劈山的表情,顯然不太滿意:“就寫這么點,如何讓晉帝知道,我們北梁無意跟他作對?又怎么讓他明白,倘若他遵守和平約定,等你生產過后,朕會踐諾將你們的孩子送回去?!?
沈定珠微微抿唇:“這便是你們兩國君主之間的事了,皇上是人中之龍,這么重要的決定,光靠我的嘴來說,怎么會讓人信服?”
齊劈山因疑惑而皺起的眉頭,倏而舒展,指著沈定珠,哈哈大笑:“你說得對,朕應該親自派人去跟晉帝說明白,好愛妃,你可真是老天爺送給朕的及時雨啊!”
他直接收走了沈定珠的信,派人送了出去。
這之后,齊劈山給沈定珠分了一座豪華寧靜的宮殿,用來養(yǎng)身體,還安排了二十多名宮人伺候。
看似寵愛,實則沈定珠知道,這都是監(jiān)視的眼線。
本來她以為,第一個會來質問她為什么要這么做的人,一定是姜頌寧。
可是沒想到,姜頌寧沒有來,怒氣沖沖過來的人,竟是齊靖西。
“太子殿下,您不可如此貿然闖進去,珍妃娘娘還在休息,您……??!”門口阻攔的宮人,被齊靖西一腳踹去了旁邊。
所謂珍妃,自然是齊劈山給沈定珠的封號。
他要等到一個月后,才能給沈定珠封妃,但這不妨礙他賜下封號,給她各種各樣的珍寶首飾。
他給什么,沈定珠都收著。
齊靖西一路闖進來的時候,沈定珠靠在殿中的貴妃榻上,昏昏欲睡。
一頭烏發(fā)散落在肩膀上,殿內燃燒著炭火,溫暖如春,她雪白的面頰被蒸騰出微微的淡紅色,顯得格外可人絕色。
齊靖西大步走到她面前,神情陰沉的可怕。
“沈定珠!”他喘著粗氣,“你如果是什么先帝夢到過的神女,為何你不告訴我?”
沈定珠沒有睜開眼睛,只是感到有些不耐煩地,皺了皺好看的黛眉。
“告訴齊太子有什么用,你只會幫著傅側妃砍我的手指,害我的孩子?!?
說著,她笑了,睜開漆黑水潤的美眸,看著齊靖西身旁圍著的宮人們,她揮揮手,示意他們都退下。
之后沈定珠才慢慢站起身,哪怕矮了齊靖西一個頭,可面對他薄眸中的怒火時,她毫無懼怕。
“再說了,齊太子不過是太子,我就算要談條件,也要跟權利最大的人談吧?何況,你這個太子還坐的十分不穩(wěn)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