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深做的第一件事,是伸手抓住了背后的棺材釘。
他的心中已經起了殺心。
這場夢境的真實性,已經和現實世界沒有任何區(qū)別。
再加上江心月那些蠱惑人心的話,自已心神稍微動搖,現在可能真的變成一個瘋子。
這場游戲,對于江心月來說只是一場游戲;而對于自已,卻是在生死邊緣跳舞。
高深花了幾秒鐘時間,確實了一下辦公室內自已和江心月的狀態(tài)。
口袋中3張顯形符,1張隱形符,1張金錢符。沒有符箓缺失,之前在夢境中用掉的符紙,不會影響現實世界。
這間辦公室,也只有江心月一個人,七樓來往的人員很少。只要自已動手夠快,江心月這個外表嬌弱的女子連呼救的機會都不會有。
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對方只是一個普通人類女性。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事。
江心月笑了笑,一眼就看到了高深的小動作。但是她根本不以為然,匆匆提筆,在一張病歷上寫下了幾行批注
“你在夢境中所表現出的臨危不亂,和資料上記錄得完全一致。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是一個優(yōu)秀的學生呢。高深?!?
話說到這個份上,高深已經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你根本不是精神科主任,你是異常對策科的成員,江心月。
“一年之前,你曾去過鳥取縣,調查詭臉事件。但是在付出一名隊員的代價下,你們并沒有祓除怪談事件。
“我媽的心理醫(yī)生,到底被你弄去哪里了?”
江心月慢慢站了起來,推開后座:
“那個禿頂大叔么?我不知道,只是對他催眠了一下,告訴他他失業(yè)了。大叔就脫下白大褂,離開了醫(yī)院,把整間辦公室讓給了我。
“現在估計早就到家了吧,在吃晚飯呢?!?
“說我不是精神科醫(yī)生,未免有些我冤枉了。恰巧相反,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精神科醫(yī)生,只不過我的心理咨詢對象——
“大部分時候是怪談?!?
她邁開修長的大腿,走到了高深身邊。
“偶然,我也為人類中的優(yōu)秀者服務,比如你?!?
高深握緊了背后的棺材釘。
他在計算距離,一擊必殺的距離。
老王提到過,異常生物對策科的許多成員,因為常年和這個世界的陰暗面打交道,導致心理或多或少都有些問題。
這個女人,很危險。
“對了,你確定要殺了我嗎。我死后,可是沒有人為你解釋,一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哦?!?
高深的動作十分隱蔽,還是被江心月盡收眼底。
可是,她根本不在乎。
那種自信之中帶著一絲蔑視。在她眼中,高深如同嬰兒一般柔弱柔弱,根本不會對自已產生任何威脅。
既然小動作已經被識破,高深暫時松開手中棺材釘,淡淡道:
“從鳥取縣的詭臉事件說起吧。
“你們當年封印錯了人。井田花子是好的,殺人的是超能力之家。
“你在花子故居留下的爛攤子,是我和朋友們處理的。如果沒有我們這次九死一生的東瀛之旅,詭臉事件將在商海市爆發(fā),波及百萬人?!?
江心月伸出修長的手指,放在自已嘴唇,微笑著看著高深糾正他:
“你錯了。
“我一開始就知道殺人的是超能力之家。我去過黑塔,見過18具尸體,也翻看過花子的日記。就埋在她家門口的隗樹底下,對吧。”
高深一愣。
江心月一開始就知道這一切?
那為什么一年前的對策科小隊還是祓除失敗了?
不對。
如果她一開始就知道,為什么當年的祓除任務會徹底失???即使在犧牲了一名隊員劉奇的情況下。
她根本就不知道,一定是調查了自已的東瀛之旅,才掌握了這些資料。
這個女人,十句話有十一句是假的,她的話標點符號都不要相信。
“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江心月問道。
“如果你一開始就知道,為什么沒能祓除那座黑塔?”
高深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