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院里光線昏暗,銀幕上反映的又是一部恐怖片——電鋸驚魂7。
凌霄對恐怖片有著超強(qiáng)的免疫能力,無論是多么血腥的屠殺鏡頭,他的反應(yīng)都很平淡。在他看來,那畢竟是電影。
伊蓮娜卻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反應(yīng),從一開始她就顯得很緊張。銀幕上殺人的時候,她都會忍不住抓著凌霄的手,暗暗發(fā)力,緩解心中的壓力和恐懼。
“不用緊張,都是假的嘛。”凌霄湊唇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他的呼吸卷進(jìn)了她的耳蝸,熱熱的,癢癢的,她的敏感的耳根一下子就紅了,心中的緊張和恐懼也減輕了。她點了點頭,松開了凌霄的手。
咔嚓、咔嚓……
細(xì)微的聲音傳來,凌霄好奇地循著聲音看去,卻是旁邊一個小屁孩在吃爆米花。凌霄的心中不禁感嘆,看這么恐怖的電影,這個小屁孩居然還能吃零食,這真的是天生就有一顆強(qiáng)大的心臟和絕世好胃??!
熒屏上,血腥的一幕突然上演,一個男人用電鋸鋸掉了自己的一條腿。慘叫和鮮血,場面血腥至極。
“呀……”伊蓮娜一聲低呼,伸手抓來。
凌霄的腿頓時一緊,整個人就像是一張被拉了滿弦的弓。
伊蓮娜抓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最敏感的地方。
這是一個巧合,怪就怪他移開了他的手,而且還因為去看吃爆米花的小屁孩,他的身子有一個側(cè)傾的動作。剛才,抓他的手抓順手了的伊蓮娜忽然伸過手來,就抓住了不該抓住的地方。
伊蓮娜也很快就察覺到不對勁了,她移目過來,忽然發(fā)現(xiàn)她的手在什么地方,她又驚訝地叫了一聲,慌忙松開了手。那動作,就像是一個女司機(jī)松開了汽車手剎一樣。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伊蓮娜的臉蛋紅撲撲的,“我不是故意的,凌總,我……”
凌霄也好生尷尬,不過面上還算鎮(zhèn)定,他說道:“沒事,沒事?!?
伊蓮娜不敢看凌霄的眼神,更不敢看被她抓過的地方,她趕緊移目到了屏幕上。很奇怪,剛才把她嚇得半死的恐怖場面居然一點都不恐怖了。
凌霄也將視線移到了屏幕上,他得想辦法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蓭追昼姾螅€是覺得她的小手好柔軟。
慢慢的,伊蓮娜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瞧著凌霄,在某個時間里,她的頭一點點向凌霄的肩膀靠了過去,一點點地過去,最后輕輕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沒有聲音。
凌霄的身子又輕微地僵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和軟了下來。
她和他一樣,還假裝看著電影。
幾分鐘后,她的手輕輕地越過座椅的扶手,放在了凌霄的腿上,什么也沒做。
凌霄更緊張了,但還是假裝看著電影。
銀幕上,恐怖的電影還在上演,但在男人的眼里,它是三級片,在女人的眼里,它是甜美的愛情片。
咔嚓、咔嚓……
小屁孩繼續(xù)吃著他的爆米花,但他的眼角的余光卻在旁邊的叔叔和阿姨的身上。他看著阿姨的那只手,它先是在這里,然后又在那里。
“她大概是準(zhǔn)備考駕照吧?”小屁孩的心里這樣想著,然后繼續(xù)吃爆米花。
電影終了,看電影的人兒卻還意猶未盡。
“呵呵,真有意思,這是我看過最好看的一部恐怖片。”走出影院門口,凌霄滿臉笑容,“不過,我說的是劇情。就恐怖而,我不認(rèn)為它有多恐怖?!?
他侃侃而談,好像很專業(yè)很厲害的樣子。
“呃,是嗎,結(jié)尾演了什么?”伊蓮娜隨口冒出了一句。
“呃……”凌霄頓時語塞。
問話的女人也尷尬得要死,一起看電影,結(jié)尾演了什么都不知道,她都在電影院里干了什么呢?
“我們、我們?nèi)ナ裁吹胤??”因為尷尬,因為緊張,她的聲音有點兒顫的感覺。
“我、我不知道。”凌霄也好不到哪里去。
雖然不知道要到什么地方去,但這并不妨礙兩人在街上走動。
“我有點冷。”伊蓮娜的聲音柔柔的,“我能挽著你的手嗎?那樣,我想我會暖和一些?!?
凌霄點了點頭,其實他覺得有點熱,但他不介意更熱一點。
伊蓮娜挽住了他的胳膊,上身也貼在了凌霄的胳膊上。她和他繼續(xù)向前走,在這陌生的城市里。
“你住什么地方呢?”這么走下去,沒準(zhǔn)就到北極了,也不是一回事,凌霄打破了曖昧的沉默。
“我還沒來得及去定酒店呢,對了,你住什么地方呢?”伊蓮娜說。
“我住在維岡競技定的酒店里,不過,這會兒那些家伙肯定在狂歡吧。我不喜歡那種氣氛,所以今晚不打算回去了?!绷柘稣f。
伊蓮娜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意,“那你想……”她的視線移落到了街道旁邊的一家名叫“威爾士人”的小酒店上。
凌霄其實也看到了那家小酒店。
兩人對視了一眼,什么都沒說,竟不約而同地往小酒店走了過去。
有些事情,男女之間自有靈犀,不點都通。
開房很順利。剛剛贏了球又贏了四千萬美金的凌霄很高興,特意叫了客房服務(wù),點了蘇格蘭威士忌、威爾士兔子、哈吉斯和法國鵝肝醬之類的美食,服務(wù)商推了滿滿一餐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