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后面的山林里,一個少年正對著手機說道:“喂,摔壞手機是要賠……賠……”
沒音了。
那部被木婉音摔碎的手機,其實是躺在屋子里的少年的手機。他的湯嘉麗的小弟,是湯嘉麗讓他來配合凌霄的。他在凌霄的床上睡覺,后面中了一針。
其實,也根本就沒有什么偷拍下來的證據(jù),房梁上的攝像頭雖然是真的攝像頭,但它并沒有工作。凌霄從湯嘉麗那里借來只是充當一下場面,是一種心理戰(zhàn)術(shù),他壓根兒就沒有想過要拍下什么視頻作為證據(jù)。
他想得很清楚,拍下視頻固然能給木婉音帶來麻煩,可同樣也會給他帶來麻煩。如果被媒體知道他有《黃帝外經(jīng)》這種神奇的醫(yī)書,那他往后的人生就別想清凈了。
這年頭,誰愿意給自己找麻煩啊?
一大早就接到湯嘉麗的電話,說木婉音和她的保鏢已經(jīng)離開了神女鎮(zhèn)。
凌霄不確定湯嘉麗是不是真的離開了,也不確定木婉音會不會躲在暗處繼續(xù)玩弄她的陰謀詭計,不過得到這個消息他還是很高興的,至少這一段時間里他會很清凈。
送走那個后面中了一針的小青年,凌霄也離開了家,來到了余晴美的家門前。
他正要伸手敲門,余晴美的家里就傳來吵架的聲音。
“你滾!你給我滾!你一個大男人不出去掙錢,成天問我要錢,你還算不算是一個男人???”余晴美的聲音。
“余晴美!好啊,你說我不是男人,我不是男人,那個姓凌的就是男人嗎?你們在一起不清不白的,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的眼睛可亮著呢!”周建的聲音。
“周建你個混蛋!你侮辱我的清白沒關(guān)系,但你怎么能侮辱凌霄的清白?你已經(jīng)不止一次這樣說了,好吧,今天我們就把話敞開了說!你說我和凌霄不清不白的,好,我就是跟凌霄睡了,你想怎么樣?離婚嗎,我馬上就和你去民政局!”
“你……你真的和凌霄睡了?”周建的聲音,氣得快要吐血的樣子。
“那是你說的,你不是老是掛在嘴邊嗎?我睡我睡我就是跟凌霄睡了,你怎么樣?還別說,我今天就去更凌霄睡,隨便他怎么搞,你能怎么樣?離婚嗎?我馬上跟你去民政局!”
周建很悲憤地道:“我的天??!爸!你聽聽,你聽聽你女兒說的什么話?。馑牢伊?,我都替你臉紅??!”
“閨女,你說什么胡話呢?人家凌霄還沒找對象呢,你兩口子吵架必要扯著人家凌霄說事。你們要吵,去山里沒人的地方吵,我聽著耳根子脹,煩球得很!”余大貴的聲音。
“爸,不是我說,是他總是說我和凌霄不清不白的,我和凌霄清白得很,他那是嫉妒人家凌霄比他有本事,羨慕嫉妒恨,所以才污蔑人家凌霄的?!庇嗲缑赖穆曇?。
“污蔑?哼哼,你和凌霄有沒有偷情,要你自己才清楚!”周建的聲音。
“好,你說我和凌霄偷情,你拿出證據(jù)來!你拿出證據(jù)來,我隨你怎么樣,要打要殺都隨你!”余晴美的聲音。
一家子吵得不可開交,凌霄的伸出去要敲門的手也僵在了空中,怎么也敲不下去了。
依照他的性子,他很想沖進去抽周建幾個大嘴巴,可是那小子再混賬也是余晴美的合法夫妻啊,所謂清官難斷家務(wù)事,他一個外人又怎么好攪進去呢?
凌霄苦笑著嘆息了一聲,準備離開了。他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沖進去打周建,那樣的話白的也變成黑的了,他和余晴美就算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余姐也真是的,她那么好的條件,找什么樣的男人找不到啊,偏偏找了一個周建,吃她用她不說還欺負她,真是替她感到委屈?!绷柘龅男睦锖懿皇亲涛?。他沒有親人,他心里將余晴美當成了他的姐了,余晴美被欺負,他的心里肯定是很難受的。
他轉(zhuǎn)身離開,但沒走兩步卻又倒轉(zhuǎn)了回來。他不放心,他是這么想的,他倒是轉(zhuǎn)身走了,可萬一周建動起手來,余晴美和她爹怎么辦呢?
院子里越吵越兇。
余晴美的聲音,“周建,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總之從今天起,我和你分床睡。我去上班了,你愛怎么著就怎么著吧!”
“分開睡?你這是擺明了讓我下不了臺??!”周建的聲音,“爸,你管不管?”
“你們的事,我管不了,你們愛咋咋的吧!”余大貴嘆了一口氣。
“那好,既然你們把我死路上逼,我活不痛快,你們也別想痛快,我活不了,你們也別想活!”
“周建,你娃硬是黑心肺喃!你這是在恐嚇我們一家人嗎?”余大貴的聲音。
“黑心肺就黑心肺,你們不把我當一家人,我就沒必要把你們當一家人!余晴美,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就別想出這個家門!”周建很兇惡地道。
“哼!我就不信你敢把我怎么樣!”余晴美說。
腳步走路的聲音。
追趕的聲音。
“哎喲……”余晴美忽然慘叫了一聲。
“周建,你娃要干啥子!”
“我干你爺爺!”周建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