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果他的話音才剛落下,天空中便驀然響起了一聲威嚴(yán)的厲喝聲。
“混賬!”
眾人臉色一變,就見一道飄渺的虛影在他們面前迅速凝聚成型,白衣如雪,仙威赫赫。
赫然是仙尊的那道分身虛影。
他面色威嚴(yán)地盯著歸一真君和元元真君,聲音嚴(yán)厲:“異域是那么好闖的么?你們都是人族的庭柱,擅闖異域一旦隕落,可是全人族的損失。如今和域外妖魔的戰(zhàn)爭愈發(fā)激烈,真要想找死的話還不如去域外戰(zhàn)場找個同等級妖魔墊背?!?
“見過仙尊?!?
兩位真君脖子一縮,頓即噤若寒蟬了起來。
他們雖然都是仙宮麾下的圣地之主,卻沒有玉靈真君那般的勇氣和底氣敢和仙尊開懟。
“見過仙尊。”
火梧真人和火靈凰也是忙不迭地拉著王璃慈、王瓔璇還有藍(lán)宛兒行禮。
“不必多禮?!?
仙尊虛影擺了擺手,看向王璃慈和王瓔璇的眼神卻是十分溫和:“你們兩個丫頭的事情,本仙尊已經(jīng)知曉。如今咱們?nèi)俗逶谟蛲鈶?zhàn)場上抵御外敵愈發(fā)艱難,能見得你們年輕一代的崛起,本尊甚感欣慰?!?
“仙尊大人,您有吃的么?”王璃慈打蛇隨棍上地眼巴巴問道。
“呃……”
面的突如其來的討食,仙尊也是有些猝不及防。
他尷尬地琢磨了一下,隨手一揮,兩大塊十一階的龍腿肉凌空浮現(xiàn)飄到了她們面前:“這是許久之前在異域探險時所獲,你們兩個留著慢慢吃?!?
他老人家出手還是頗為大方的,每一塊龍腿肉都重逾萬斤。
“拜謝仙尊?!?
王璃慈和王瓔璇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這可是大補食材,能補充大量的氣血,十分有助于修行。
仙尊急忙轉(zhuǎn)移話題:“璃慈啊,你是準(zhǔn)備拜在元元真君門下呢,還是拜在歸一真君門下?”
“可是我已經(jīng)有師尊了啊?!蓖趿Т蕊w速地收起了龍腿肉,雙眼無辜地說道,“我的師尊是凌云圣地一脈的云陽上人?!?
“這個無妨。”仙尊和藹地說道,“凌云圣地也算是仙宮分支,以云陽的實力和水準(zhǔn),現(xiàn)在已教不了你什么了,額外再拜一個厲害的師尊很有必要,也不違規(guī),你只需以后莫要辜負(fù)云陽的期望就行?!?
王璃慈和王瓔璇的身份,仙宮自然已經(jīng)調(diào)查的清清楚楚,家族清白,根正苗紅,祖宗數(shù)十代都能追溯得一清二楚,基本排除是魔朝奸細(xì)的可能性。
“我覺得兩位真君人都很好,我能同時拜他們兩個為師么?”王璃慈心中小算盤打得噼啪響。
師尊可以提供食物,如果有兩個凌虛境師尊,豈不是能提供更多食物?
“……”
仙尊一陣語塞。
這皮丫頭還真敢想啊~你咋不更大膽一些,直接提出要拜本尊為師呢?
不過就算她提,以如今仙尊的情況,也不會輕易收徒的,畢竟璃慈和瓔璇資質(zhì)雖高,距離真仙之姿卻還差了一籌。
這一籌,如同天塹,就算花費巨大的代價也不一定能邁過去。
當(dāng)然,這也是因為仙尊已經(jīng)有了屬意的繼承人。那一位的資質(zhì)非常好,能與魔朝這一屆的小魔尊媲美。
有了如此優(yōu)秀且超過往屆的選擇,璃慈和瓔璇的資質(zhì)雖然也還馬馬虎虎,卻并不在絕對優(yōu)選之內(nèi)。
以她們?nèi)缃竦难},若無突破的話即便繼承了仙經(jīng),沒有海量的資源支持也很難突破至真仙。若是中間出了什么意外,損傷了壽元或者折損了根基,甚至有可能會突破不了真仙境。
“這樣吧,你就先在鳴凰軒中住下。”仙尊思量道,“由元元真君和歸一真君輪番教導(dǎo)你,等你熟悉之后,再決定選擇哪一脈。”
“我們沒有意見?!痹婢蜌w一真君互相對望了一眼,均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熊熊燃燒的戰(zhàn)意。
璃慈非但血脈覺醒程度高,還是極為罕見的吞噬類天賦,太適合他們的寶典了。
仙尊處理完王璃慈之事后,目光便轉(zhuǎn)到了王瓔璇身上:“瓔璇丫頭,本尊查看過你的履歷,你同樣是一位非常有潛力的孩子。按理說,以你的資質(zhì),找一脈圣地拜入并不難。但是咱們仙宮之中,恰巧有一部特殊的寶典迄今無人繼承,而本尊觀你的心性稟賦,似乎與那部寶典頗為契合,你可愿意去嘗試一番?”
王瓔璇雙眸一亮,立刻嗖的站了起來:“我王瓔璇最不怕的就是挑戰(zhàn)了,還請仙尊帶路?!?
“好好好?!?
仙尊虛影手一揮,便將王瓔璇卷了起來,當(dāng)空向遠(yuǎn)處飛去,原地只留下一句話。
“元元真君,歸一真君,照顧好璃慈丫頭,此乃人族未來之庭柱?!?
“是,仙尊?!?
元元真君和歸一真君齊齊應(yīng)了一聲,隨后,眼神更加熾熱地看向了王璃慈。
而王璃慈也在暗中琢磨,到底有什么好辦法,能把兩個師尊都收下呢?
……
就在王璃慈和瓔璇她們,成功混入仙宮,并開始嶄露頭角的同時。
颶風(fēng)洋上空。
千萬年不變的罡風(fēng)呼嘯著卷過長空,激蕩的能量碰撞出無數(shù)流光,好似星光攢動。
幾艘藍(lán)色的云鰩飛舟正快速穿行其中,巨大的鰩翼上下起伏,宛如一只只深海中巡回的鰩魚一般,看似悠然緩慢,實則如迅雷一般。
云鰩飛舟內(nèi),一個身穿黑衣的老者正負(fù)手站在窗前,低頭俯瞰著腳下的茫茫云海。
他的外表也就普通人類年過五旬的樣子,寬厚的肩膀卻不知為何已經(jīng)有些微駝,低垂著的眼底神色深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裴老,您先休息一下吧。馬上就要到東乾國了,咱們到時候還得跟王氏那邊的人交接?!?
這時候,一個身穿煉器師長袍的中年人從旁邊的餐廳里走了過來,低聲勸了一句。
“懷瑾,是我連累你了。”被稱為“裴老”的老者聞聲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中年人嘆了口氣,“若不是我堅持己見,得罪了劉掌令,你也不會跟我一起被發(fā)配到東乾國?!?
“裴老,您說這話就見外了。我這一身本事有一多半都是您教的,您就是我的老師,您去哪我去哪,這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嗎?”中年煉器師笑了笑,“何況,咱們這一次可是來支援新型戰(zhàn)甲的研發(fā)和煉制的,肯定能學(xué)到不少東西。就算東乾國落后了一點,生活條件差一點,熬個十幾二十年也就過去了?!?
中年人名叫“向懷瑾”,乃是玄甲司的一名煉器師。
他自加入玄甲司起就一直跟在裴老身邊,對于裴老的性格自是再清楚不過。
裴老天賦高,能力強,若論煉器技術(shù),他在整個玄甲司里都是排得上號的,可惜性子又?jǐn)Q又軸,動不動就頂撞上司,平日里沒少因為這個被上司穿小鞋。
這一次也是,在內(nèi)部會議上說話太直,得罪了主管煉器師工作分配的劉掌令,直接就被“發(fā)配”到了東乾國。
自己作為裴老手下的煉器師,自然也在被“發(fā)配”之列。
“東乾國畢竟只是個邊僻小國,哪里有留在仙都機會多?過個十幾年再回去,原本那些跟你同級的人指不定都升上去了?!迸崂蠂@了口氣,仍是郁結(jié)難解。
他倒是不后悔頂撞劉掌令,在原則性的問題上他絕不會讓步,只是連累他人,也終究非他所愿。
氣氛一時間有些壓抑。
而與此同時,餐廳另一頭的角落里,一對頭發(fā)花白的老夫妻也正在聊起東乾國的事情。
夫妻倆中的那位老者面相沉穩(wěn),氣質(zhì)平和,女的那位卻生了一雙凌厲的鳳眸,即便已經(jīng)收斂了氣勢,身上依舊帶了股若隱若現(xiàn)的軍武之氣。
這夫妻倆,自然便是朝陽王和姚元剛夫婦倆了。
這一趟東乾之行雖然受王安業(yè)之邀,但是兩人并不欲大肆宣揚,便干脆換了便裝,低調(diào)出行。便是這艘云鰩飛舟上的姚氏管事,也不知道兩人的真實身份。
兩人的身份太高太高了,無論是走到哪里,都會受到熱情招待。
如此狀況下,無論是聽到的看到的,都極有可能是人為操控的場景。
久而久之,兩人寧愿宅在王府里哪都不去。
而東乾認(rèn)識他們的人太少了,難得有機會可以假扮一下“平民”,通過另外一個視角去領(lǐng)略一下東乾,倒也不失為一種別樣的樂趣。
此舉,若是叫王守哲知曉了,多半又會嘴角直抽。這群大佬不知道都有啥毛病,都愛干一些微服私訪的勾當(dāng)。
都快成傳統(tǒng)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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