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妖孽,竟敢在我們面前裝神弄鬼,意欲何為?”王氏宵瀚老祖玄勁鼓蕩,怒目斥聲道,“你可知,我們乃是長寧王氏!”
“老夫在此睡得好好的。明明是你們前來打擾老夫休眠!”核心陣眼中,黑霧漩渦涌動,仿佛有些激動,“老夫還想問問你們意欲何為?真是欺人太甚!”
興許是情緒太過激動了,黑霧中竟隱隱約約顯現(xiàn)出了一個人形,如鬼魅般的舞動著。
“鬼?”王安業(yè)被嚇得小臉慘白,下意識地縮到了王守哲身后,拉住了他的衣襟道,“太爺爺,您不是說這世界上沒有鬼么?”
這世上也流傳一些鬼話連篇的刺激小抄本,家族中也曾有過流傳。雖然鬼怪之說一直被斥為荒謬,不過,看到眼前的嚇人情況,他小小的腦袋里第一反應(yīng)就是“鬼”。
“安業(yè)莫要害怕。”王守哲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道,“這東西看起來嚇人,其實(shí)不過是一縷年代久遠(yuǎn)的殘魂而已。別看他囂張跋扈的,可咱們要滅殺他輕而易舉?!?
之前王守哲也曾見過類似的東西,那就是寄生在玉佩中的老鬼姜羽辰。那老鬼曾經(jīng)也是堂堂一個神通境修士,最終卻落成了一縷殘魂。
“呵呵~小子,看樣子你還挺見多識廣的?!标嚪ê诵闹?,那縷殘魂被氣得不輕,“本座也想見識見識,你究竟能有什么辦法滅……”
話還未說完。
王守哲就在儲物戒指上一抹,丟出了一塊玉佩。
那玉佩中能量涌動下,一縷殘魂虛影升騰而起,赫然便是姜羽辰老鬼的模樣。他一見到王守哲,便驚得神魂一顫,急忙躬身行禮:“老仆見過公子?!?
也難怪姜老鬼如此驚懼,這些年來,他不知道被那對外表看起來是神仙眷侶,實(shí)則兇殘無比,鬼主意一個比一個多的夫婦兩個“折磨”了多少遍,已經(jīng)幾近魂飛魄散。
他所有已知的知識和記憶,也已經(jīng)被榨取的干干凈凈。
就在他以為,這對夫婦在搜刮干凈他的知識儲備后,就準(zhǔn)備滅魂了,王守哲卻與他達(dá)成了一個令他難以拒絕的協(xié)議。
在生與死之間,無力反抗的姜羽辰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并且投靠了王守哲,哪怕王守哲給予他的希望,僅僅一線。
“姜老,和你的同類打個招呼。”王守哲云淡風(fēng)輕地說道。
“咦?此處竟然也留有一縷殘魂?”姜羽辰殘缺的神念一掃,便明白了過來,如是說道,“啟稟公子,一般神通境修士就有可能留下不滅殘魂。但是越是神通境初期,神魂能量越弱,能留下殘魂的幾率就越低。陣法內(nèi)的那個老鬼,殘魂力量與老仆相差無幾,多半也是個神通后期?!?
神通后期!
在場漭老祖,宵瀚老祖等即是為了王守哲那個殘魂老仆而吃驚,又是被他話中的內(nèi)容給震驚到了。
整個大乾國,除了當(dāng)今大帝和圣地之主兩位凌虛境之外,能達(dá)到神通境后期的大神通修士寥寥無幾。
而眼下兩縷殘魂,似乎竟然都是神通境后期。
唯有瓏煙老祖,淡淡地瞥了王守哲一眼,略有傳音道:“守哲,此等狡詐老鬼怎么還留著?以我意見,要么滅殺掉,要么交由學(xué)宮處理?!?
“老祖宗請放心,守哲自有手段能鎮(zhèn)壓它。這姜老鬼活得夠久,若是用好了頗有益處?!币酝跏卣苤?,倘若不是確信能控制住他,又豈會將老鬼留在身邊?
既然守哲已有手段和籌謀,瓏煙老祖便放心了。
與此同時。
陣眼核心中那縷殘魂,也是陷入了寂靜無語之中,顯然他也被姜老鬼那縷殘魂給嚇到了。
“姜老,那縷殘魂能鎮(zhèn)壓得住么?”王守哲淡聲問道。
“若是單對單的話,因他占據(jù)有利地形,老仆很難拿得住他?!苯鸪嚼瞎砼d奮道,“不過,咱們?nèi)硕鄤荼?,可以使用暴力破解掉這座殘破的隱匿大陣,再鎮(zhèn)壓那縷殘魂輕而易舉。”
姜老鬼雖然是精修邪功金蟾寶典出身,對陣法沒有太大研究。但終究是在人間活了一千幾百年的老怪物,見多識廣,也認(rèn)得出這陣法的大概跟腳。
“住手!”陣眼中的殘魂氣得云霧撩動,“老夫在此好好睡覺,你們非但要來拆家,還想鎮(zhèn)壓老夫,哪有這樣的道理?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旁的王安業(yè)眨了眨眼,純凈的眼神中似乎有些于心不忍。
他拉了拉王守哲的胳膊說:“太爺爺,那老爺爺?shù)脑捖犞行┑览?,而且很可憐的樣子。要不,咱們算了吧。”
漭老祖笑道:“安業(yè)你還小,倒是好心腸。不過,先不說破掉這陣法后的收益。單說以后咱們姻親聯(lián)盟域外大開發(fā),這附近靈脈頗多,靈氣充沛必然要大力開發(fā),哪容得下如此隱患在?”
王安業(yè)也是微微頭疼,驀然他眼睛一亮道:“老爺爺,你可以搬家不?我這有錢,可以請?zhí)珷敔斚铝罱o您造一棟大房子~”
說著,王安業(yè)手一揮,手中捧著一大堆金燦燦的金票,其中竟不乏有價值不菲的紫金票。
“我家業(yè)兒真是好孩子?!蓖跏卣軞g喜地摸了摸曾孫兒的頭,“太爺爺答應(yīng)你,只要他同意搬遷,我一定給他在偏僻山里修一棟大房子。他不出來搗亂,也不會隨意傷害他?!?
“老爺爺,你聽到了沒有?我太爺爺是長寧王氏家主,他向來說話算話,更不可能對孩子食?!蓖醢矘I(yè)認(rèn)真地說道,“你要是同意的話,我就幫你。”
陣眼內(nèi)的殘魂略作沉吟,仿佛是在思考什么。
不多會兒后,他問道:“好孩子,你會用劍么?”
“劍?我曾經(jīng)在大海邊上看潮汐,花了一炷香功夫領(lǐng)悟了劍意大招——大海無量?!蓖醢矘I(yè)的表情平淡,不帶任何炫耀地說道。
“一炷香?施展出來老夫看看?!睔埢暌灿行┏泽@。
然后,王安業(yè)開始擺姿勢,有模有樣地演練了一下玄元劍法,隨后,施展出了一招大海無量。
“好好好,基礎(chǔ)劍法挺牢靠,顯然家教甚嚴(yán)?!睔埢曷曇趔@喜道,“你的劍意大招雖然稚嫩,卻的確有潮汐劍意的意蘊(yùn)在內(nèi),顯然你在劍道上極有悟性。你如今的血脈程度如何?”
“天生上品丙等,如今經(jīng)過些提升到了乙等。太爺爺說等我身體再長長,便想辦法給我提升到極品血脈資質(zhì)?!蓖醢矘I(yè)如實(shí)回答。
“仙皇庇佑?!蹦菤埢曷劊故求@喜地歡呼了起來,“原本老夫神魂破碎,僅剩下這一縷殘魂茍延殘喘,還以為此生只能如此,等待殘魂終有一日慢慢煙消云散了,想不到仙皇垂簾,竟然將如此一塊璞玉寶貝送至老夫面前。”
“哈哈哈哈~~想不到我劍陣雙絕姬無塵,值此寥落之際,竟還能再收一佳徒,讓師尊傳下的這一脈不至于斷絕在我手中。”
“收徒?”王安業(yè)微微錯愕。
緊接著,陣眼漩渦中一陣涌動,一把古樸的劍自其中飛射而出,靈動若游魚,迅捷似電光。
劍身上空,有蒙蒙光霧騰起,迅速凝聚出了一位胡須皆白,卻氣質(zhì)凌絕的白衣男子。
他目光激動不已地看著王安業(yè):“好孩子,你可愿意歸入我姬無塵門下?只要你答應(yīng),我保你此生定然神通之路不再是阻礙,便是連凌虛大道也有窺見的可能。”
“這……”王安業(yè)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求助般地看向了太爺爺王守哲。
那殘魂姬無塵忙又說道:“好孩子你先別忙著拒絕。我這有一枚通靈儲物戒先送給你,還有我已與此劍器靈融為一體,劍即是我,我即使劍……”
“通靈儲物戒?是不是比極品儲物戒好?”王安業(yè)眼睛微亮。
“猶若云泥之別!那可是會說話的儲物戒~”姬無塵神色傲然,勸說道,“只要你拜師,為師一切都是你的?!?
如此氣運(yùn)……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心中充滿了羨慕嫉妒,其中也包括王守哲和殘魂姜羽辰。
“會說話的儲物戒?聽起來有些意思?!蓖醢矘I(yè)開心地瞅向了王守哲,“太爺爺,我有新的儲物戒了。您想要的無盡淵,這下可以拿去用了?!?
要?
瓏煙老祖斜眼瞥向了王守哲,著實(sh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都那么大個人了,還如此調(diào)皮不著調(diào)?
“咯咯~守哲表哥,你竟然眼饞安業(yè)的無盡淵,羞不羞?!北R笑笑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說起來,誰不眼饞來著?!?
“守哲好命啊,有這么一個孝順的曾孫子。”
其他人也紛紛笑嘻嘻地調(diào)侃起王守哲來。
饒是王守哲兩輩子加起來已經(jīng)活了一百多年,臉皮比城墻還厚,也忍不住微微有些發(fā)燙。
他偷偷瞪了一眼王安業(yè)那臭小子。
這種事情,咱們曾爺孫倆私下說就行了,怎么能這么堂而皇之地說出來?他不要面子的嗎?
不過,這小子也忒神奇了,才剛說到新的儲物戒,居然真的就有了一枚新的儲物戒。
一時間,連王守哲都對曾孫兒的氣運(yùn)羨慕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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