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娜求見九姑奶奶?!彼吐曊f道。
“進來吧?!崩锩?zhèn)鱽硪宦曒p輕裊裊的聲音。
曹麗娜款步而進,廂房內(nèi)站著一位年輕貌美,氣質(zhì)出塵若仙的女子。她一見到曹麗娜便說:“看樣子,宇文氏是拒絕了你們錢氏?!?
她的聲音輕靈飄動,仿若一位仙子在耳畔輕語。
一見到此女子,曹麗娜便是面露崇拜之色,盈盈行了一禮,氣得咬牙切齒道:“啟稟九姑奶奶,我們也沒想到,宇文氏那位新晉的火狐老祖,似乎與王氏關(guān)系匪淺。竟然將我們錢氏的長老打了出來?!?
這位“九姑奶奶”,乃是遼遠曹氏嫡脈天驕曹幼卿,從小便被家中老祖安排進了凌云圣地。如今不過一百幾十歲的樣子,便已經(jīng)是天人境七層了。
她在圣地之中,也屬于聲名赫赫的天驕仙子,在家族中,也是有一眾小輩們對她崇拜不已。
曹麗娜也是從小聽著九姑奶奶的故事長大的,也曾經(jīng)想去圣地追隨她老人家的腳步。只是家族需要她嫁入隴左錢氏,以擴大家族的影響力。她小小女子,哪有能力掌控自己命運?盡管心中千不甘萬不愿,也無計可施。
“也是無妨,既然宇文氏不識相,那就一起教訓進去便罷了?!辈苡浊滹L淡云輕地說道,“隴左錢氏終究掌握著巨大的商業(yè)能量,傾盡全力鎮(zhèn)壓宇文氏還是能做到的?!?
“九姑奶奶,錢氏那些長老一個個都慫得很。”曹麗娜怒道,“說什么商場之道,以和為貴。區(qū)區(qū)小挫折,竟然讓他們長老會一致決議,直接去與王氏重修舊好。拍去的代表,竟然還是老東西的嫡長子錢學翰。若真叫他給辦成了,那豈不是狠狠打了學叡的臉面?必然讓他在家族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曹幼卿淡然點頭道:“錢氏乃商賈出身,重利而輕顏。作出此等決議,倒也不意外?!?
“九姑奶奶,那學叡怎么辦?”曹麗娜緊張萬分道,“原本想讓他立個天大功勞,爭取老祖宗將他列入第二位紫府種子,傾家族資源培養(yǎng)他。可如今……若是錢氏與王氏重修舊好,學叡豈不是會被打入冷宮?”
“九姑奶奶,若我與學叡無法掌握錢氏話語權(quán)倒還是小事,就怕耽擱了您與公子的大計?!?
“哦?看樣子你還挺敏銳的?!辈苡浊渌菩Ψ切Φ?,“你倒是說說看,我與公子有何大計?”
“這……”曹麗娜略作猶豫,還是鼓足了勇氣道,“其實,我也是聽到了一些小小的風聲。那件事情,恐怕也就也就是這兩百年光景了。能勞動九姑奶奶您暗中謀劃,想讓學叡逐漸掌握錢氏話語權(quán),多半是為了那件事情……”
那件事情干系比天大,哪怕是四下無人,曹麗娜都不敢將話說得太明白。
“也罷?!辈苡浊涞坏卣f道,“其實那位的壽元并不是什么天大秘密,很多耳聰目明的家族,或多或少都感覺到了暗潮的涌動。只不過,但凡老牌世家都是狡猾的狐貍,如今之所以一個個裝聾作啞。一來是局勢不明,二來是待價而沽?!?
“那姑姑和咱們曹氏,這么早參與其中……”曹麗娜隱隱有些擔憂道,“會否給家族造成危險?”
“無妨。”曹幼卿自信地說道,“我本就是圣地之人,干系不到家族身上。何況,老祖宗也早就有所布置?!?
“何況乎,我家公子是何等驚才絕艷之輩,連他都愿意出力力挺的那一位,豈會勝算不高?”曹幼卿眼眸中露出了癡迷而狂熱之色,“我等只需要依計行事,徐徐圖謀便行。你與學叡能不能掌控錢氏,不過是天下大計中的一個小小籌碼而已。麗娜,我也是為了你們母子兩個,才向公子提出了這個計劃?!?
“你可莫要讓我失望!”
曹麗娜一激靈,她一下子明白了,九姑奶奶和她后面那些人的棋盤太大了。錢氏這顆棋子即便丟了,也便是丟了而已,至多略微惋惜一句而已。
可是,能不能在未來掌控錢氏,對她們母子兩人而,卻已經(jīng)是全部。她不甘心,自己只是一個聯(lián)姻工具,等嫡長子錢學翰一上位她就會被邊緣化。
她也不甘心自己的兒子,未來只是錢氏的眾多長老之一。
“九姑奶奶,我明白了。”曹麗娜眼眸中露出了一絲狠辣之色,“只要您與公子,肯大力扶持學叡,這條路,我這個做母親的會幫他鋪平!”
曹幼卿贊賞地看著曹麗娜:“真不愧是我曹氏之女,此等魄力有咱們老祖之風。入局早雖然風險大,但是收益也更大。希望未來,錢氏在學叡的手中能更進兩步。至于支持,有我在,怎會虧待你和學叡?”
“多謝九姑奶奶指點?!辈茺惸认采厦忌?,盈盈一禮后便告退而去,心頭火一般的熾熱。
……
依舊是隴左郡城。
天元丹坊。
這是隴左郡最負盛名的丹坊,據(jù)說后臺背景深不可測。
最近隴左郡發(fā)生了很多大事,其中丹鼎上人受天元丹坊的聘請,成為了天元丹坊的供奉,自然是惹出了一陣風波與熱議。
而丹鼎上人對外公布的理由是,他需要教導新收的弟子,才會借助天元丹坊這個環(huán)境。
此外。
如今隴左郡熱議話題便是守達商行分行的靈禽飛輦,如今普通人只要肯花一點點乾金,便能享用學宮核心和親傳,還有世家大族身份尊貴者才能使用的飛輦了。
只是多數(shù)人不知道,如今守達商行與錢氏商行之間,暗中已經(jīng)開始角逐較勁了起來。
天元丹坊之中。
英俊帥氣的王守業(yè),正在與一臉福相的錢學富,互相大眼瞪著小眼。
“守業(yè)啊,我是萬萬沒想到?!卞X學富一臉感慨道,“原本以為你我之間,不會因為家族業(yè)務(wù)競爭和摩擦之故而翻臉。卻不曾想,最終竟然依舊走到了勢同水火的一步。命運多舛,造化弄人?!?
“呃……”王守業(yè)一臉無辜看道,“我們何時勢同水火了?師兄……”
“莫要叫我?guī)熜?!”錢學富一臉悲憤莫名道,“若你還當我?guī)熜?,明明知道我仰慕谷學姐,卻還要與她喝茶論道,談古論今?”
“師兄,我與谷學姐之間是清白的?!蓖跏貥I(yè)大喊冤枉,“就是談?wù)摿艘恍┘易鍢I(yè)務(wù),而且我已經(jīng)有媳婦了。”
錢學富一下子來了精神,拉著王守業(yè)說:“兄弟終歸還是兄弟,豈能因為區(qū)區(qū)一些小事而鬧矛盾呢?對了,谷學姐都和你談了些什么?”
“業(yè)務(wù)!”王守業(yè)搖頭說,“不過,谷學姐好像對我四哥很有意思?!?
“啥?”錢學富搖搖欲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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