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兄,你不是說要去出云衛(wèi)找人嗎?怎么樣,找到了嗎?”
“得虧你還記得?!贝居诎矕|在惠奇思身旁坐了下來,心中感慨萬千,“我還以為這么多年過去,她怕是早就把我忘了。沒想到,她竟一直沒有嫁人,而是成了靈臺老祖,坐鎮(zhèn)家族?!?
“這輩子,竟還能以這樣的方式再見她一面,我淳于安東也算是此生無憾了。”
聽他這么說,惠奇思也是唏噓不已。
誰還沒有個春心萌動的時候?想當年,他年少之時,也曾有過傾心相慕的對象,只是世事無常,終究是徒留遺憾罷了~
對這種心情,他自然是格外理解。
然而,還沒等他自我感動完,淳于安東就忽然話鋒一轉(zhuǎn):“對了~聽說你們能辦什么會員,什么包年包月的,要怎么才能辦?以后我去出云衛(wèi)能便宜多少?”
惠奇思臉色一滯,看向淳于安東的表情分外詭異。不是剛剛還說此生無憾了嗎?怎么這會兒就連包年都準備上了?
淳于安東被他看得老臉一紅,竟難得有些不自在:“嘿嘿嘿~反正現(xiàn)在有了飛輦,來回也方便。我尋思著辦個會員,以后常來常往,也能省一點錢?!?
行吧~行吧~你開心就好。
惠奇思無語,隨手收起擦了一半的千里鏡,轉(zhuǎn)頭就帶著他往商行里走去:“辦會員不歸我管,我?guī)闳フ疑绦械墓苁隆!?
淳于安東當即開開心心地跟了上去,腦子里不自覺暢想起了時不時就能跟老情人月下相會的幸福場景。
而類似的事情,在隴左郡南六衛(wèi)的各個地方,正頻頻上演。
飛輦航線的開辟和飛輦冷鏈運輸?shù)某霈F(xiàn),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算是劃時代的創(chuàng)舉。它直接改變了人們對于距離的觀念,而隨之改變的,還有南六衛(wèi)世家中人的消費習(xí)慣,消費思路,還有生活節(jié)奏,甚至因此延伸出了很多新的行業(yè)和生活方式。
而這樣的改變,才不過是一個開始。
……
新城衛(wèi)。
宇文家。
因為鎮(zhèn)族靈獸六尾靈狐成功晉升七階,宇文氏這段時間勢頭暴增,前來拜會宇文氏的各大世家也是與日俱增。
不過,今天,宇文氏卻迎來了一位特殊的貴客。
一位,來自隴左錢氏的貴客。
宇文氏,待客用的正院里,一個身穿絳藍色錦袍,面相嚴肅的老者正坐在酒桌旁喝酒。
這老者看上去年紀已經(jīng)很大了,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臉上也已經(jīng)長了不少皺紋,身上卻透著股強者才有的無形威壓,赫然是一位天人境強者。
這位天人境長老,乃是紫府錢氏目前最為德高望重的長老之一,天人境后期的強者,錢景煥。
雖無家主之名,卻有著家主之實的碧蓮夫人,這會兒正帶著兩位名望較高的族老親自接待他。
“咯咯咯~錢老,您與我宇文氏的關(guān)系是何等親密。”碧蓮夫人咯咯嬌笑不已,說著漂亮話道,“在我宇文氏最落魄之際,錢老可沒少幫著出力。來來來,晚輩再敬您一杯。”
宇文氏與錢氏往來多年,關(guān)系談不上多好,卻也談不上不好。
都是以經(jīng)商為主的世家,兩家彼此之間免不了要有合作,卻也同樣免不了會有彼此競爭,生出嫌隙的時候。
而在宇文氏紫府老祖斷代的這段日子里,遇到雙方競爭的話,多半還是宇文氏吃虧。
這么些年下來,碧蓮夫人心中沒有半點怨氣是絕無可能的。
何況她本身也不是一個心胸寬廣之輩,此番和守達商行一拍即合,未必就沒有存著要惡心一番錢氏的意思。
她知道,此番錢氏定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
不過,明面上,她卻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異樣,依舊是一副笑晏晏的樣子。
一番觥籌交錯,酒過三巡后。
錢景煥長老終于有著按捺不住了:“碧蓮夫人,你是個聰明人。相信也是早就猜出了我們的來意,我便也不與你繞彎子了。經(jīng)過我們錢氏長老會的決定,所有與宇文氏合作的項目,我們錢氏愿意讓利一成?!?
讓利一成?
兩位宇文氏族老頓時瞇起了眼睛,仿佛很感興趣。
然而,碧蓮夫人卻沒那么好糊弄。
她眼神微微一閃,笑容變得愈發(fā)明媚張揚:“先決條件,恐怕是要我們與守達商行劃清界限吧?”
“真不愧是夫人,果然是一點就透?!卞X氏長老錢景煥笑道,“如此對你我兩族,乃是合則兩利之事?!睋?jù)錢氏了解,碧蓮夫人向來是拎得清形式的主。
那一成讓利,絕對是對宇文氏極為有利。反之,若是拒絕而得罪錢氏的話,宇文氏會變得十分被動。
“聽起來很有誠意。”碧蓮夫人一臉認真地說道,“只不過與守達商行合作,并不是我的主意。”
“不是夫人的主意?”錢景煥微微錯愕道,“莫非,是宇文氏哪位長老的意思?無妨,我可以去溝通一下?!?
“不,是我們家火狐老祖的意思?!北躺彿蛉瞬幌滩坏鼗亓艘痪洹?
“火狐老祖?”錢景煥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他怎么也沒想到,此事竟然還能牽扯進火狐老祖?
正在此時。
一個驕橫的女孩聲音,在宴會廳里炸起:“沒錯,正是本老祖的意思。你這糟老頭子,莫非是對本老祖有意見?”
宴會廳中,火光四溢。
一只小巧玲瓏的七尾靈狐,驀地憑空出現(xiàn),不等錢景煥答話,體型便膨脹了起來,幻化成一頭兇焰滔滔的大妖,毫不猶豫地一爪子拍了下去:“老家伙,你竟敢挑撥我和守哲哥哥的關(guān)系,看本姑娘不打死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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