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
王守業(yè)一拍額頭,頗為無語。
他就想安安靜靜地煉個丹,怎么就這么難?
無奈之下,他走出房門,對那兩個姑娘拱了拱手,就準備敷衍幾句,把人打發(fā)走。
驀然。
門外“呼啦啦”地沖進來一群華服年輕人。
為首的是個二十幾歲的青年。
他穿著華貴的玄武勁裝,頭戴玉冠,腰懸寶劍,氣度凜然。
見到王守業(yè)和雷顏韻,以及皇甫茜茜等站在一起時,他的臉色驀地就沉了下來。
“哥,你怎么來了?”雷顏韻俏臉一變。
那個被她稱呼為“哥”的男子臉色冷峻:“雷顏韻,你還知道我是你哥?你身為天人雷氏的嫡脈小姐,竟然如此不顧身份,在此丟人現(xiàn)眼?!?
“哥,我怎么丟人現(xiàn)眼了?”雷顏韻俏臉一白,委屈地嬌聲反駁道,“我有喜歡的男子,又有什么錯?便是連父親都沒有說我?!?
王守業(yè)認出來,這華服男子正是如今天人雷氏的嫡脈次子——雷博武。
在長寧衛(wèi),雷博武屬于最頂尖的紈绔子弟之一,威名赫赫,幾乎無人敢惹。
而王守業(yè)與他向來沒有什么交集。
“雷顏韻,你說什么胡話呢?”一聽到雷顏韻還敢反駁,雷博武勃然大怒,“家族養(yǎng)你供你,可不是為了讓你如此恣意妄為。你難道不知道嗎?安遠衛(wèi)的天人世家張氏,已經(jīng)來咱們家提親了?!?
“安遠天人張氏!?”
雷顏韻嬌軀一顫。
安遠衛(wèi),乃是長寧衛(wèi)北邊的一座衛(wèi)城。
曾幾何時,長寧衛(wèi)還是一片蠻荒外域之地時,安遠衛(wèi)便是大乾的邊關(guān),這也是那座城池名字之由來。
比起長寧衛(wèi),安遠衛(wèi)的歷史要悠久得多,而天人張氏也是一個底蘊深厚的老牌天人世家。
她和雷博武的曾祖母張氏,就是出自安遠張氏的嫡脈小姐。不出意外,父親多半是會答應這次提親的。
她眼神閃動,驀地露出了一抹決絕之色:“不過是來提親而已,父親還沒答應下來呢。我這就去找父親,管他是天人張氏還是天人什么氏,我不愿意嫁。”
說罷,她滿面焦急,就欲往外走。
“放肆!你給我站住?!崩撞┪渑瓨O,“你不就是喜歡王守業(yè)那小子嗎?先不說平安王氏不過是個八品世家。這小子連嫡脈都不是,如何能配得上你?”
“我不準你這么說守業(yè)!”雷顏韻被氣的直跺腳,“守業(yè)比你想象中要優(yōu)秀得多?!?
“優(yōu)秀?”雷博武冷笑了一聲,“既然你說他優(yōu)秀,那我便來試試?!?
說罷,他神色不善地看向王守業(yè),“鏘”的一聲就拔出長劍指向了他。
“小白臉,拔出你的劍來,讓我掂量掂量你有幾分本事?!?
王守業(yè)頓時一陣無語。
他就是想安安分分地煉個丹而已,怎么就這么難呢?
他正想拒絕。
豈料。
雷顏韻直接撲上來擋在了他前面,張開雙臂,宛如母雞護雛:“哥,你比守業(yè)要大六七歲呢,已經(jīng)煉氣境七層巔峰了。你,你這是在欺負人!”
“哼!你不是說他優(yōu)秀嗎?”雷博武冷笑連連,“怎么,連和我戰(zhàn)斗的勇氣都沒有嗎?不過就是個銀樣镴槍頭,中看不中用,哄騙哄騙你們這些無知的少女而已?!?
說著,他又將矛頭對準了王守業(yè):“王守業(yè),你還是早點滾回平安鎮(zhèn)去,否則,本少爺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怎么,你不服氣?不服氣可以回去和你哥王守哲……”
“閉嘴!”
王守業(yè)也怒了。
雷博武說他可以,但說四哥卻不行!
他伸手推開了面前的雷顏韻,表情嚴肅,眼神中也露出了凌厲之色:“雷博武,憑你也配直呼我四哥的名字?你不就是想切磋嗎?我成全你!”
說罷,他伸手就要拔劍。
可他的手還沒摸到劍柄,就被一只芊芊玉手捏住了。
與此同時,一個慵懶又有些嬌媚的聲音也在他耳邊響起:“守業(yè),你可是煉丹師,犯不著和這種紈绔莽夫動手?!?
四姐姐?
王守業(yè)愣了一下,就見王珞彤已經(jīng)不緊不慢地從他身后踱步走了出來。
她一身赤甲黑麾,英姿颯爽之中又帶著幾分兇悍和野性,氣場比之王守業(yè)強了不知多少。
她一雙鳳眸上下打量了雷博武幾眼,嗤之以鼻地輕哼了一聲:“長得連人模狗樣都算不上,也敢和我弟弟叫囂?你我年齡差不多,既然你一定要討打,我倒是可以勉為其難,打你一頓?!?
雷博武臉色微微一滯:“你是誰?”
“平安王氏,‘珞’字輩第四女,王珞彤?!蓖蹒笸S意將劍柄一抓,連劍帶鞘橫在了面前,聲音懶洋洋的,“請賜教?!?
她的姿態(tài)看起來有幾分漫不經(jīng)心,身體卻似松實緊。這是她多年狩獵兇獸培養(yǎng)出的能力,就像是一只蓄勢待發(fā)的雌豹,隨時隨地都可以給予對手致命一擊。
“好好好!好一個王氏女,都敢和我天人世家的嫡子叫囂了?!崩撞┪渑瓨O而笑,眼神驀地凌厲起來。
他雖然是個紈绔子弟,但終究是天人雷氏的嫡次子,骨子里的驕傲不容任何人踐踏。
他長劍一抖,驀地指向了王珞彤:“長寧雷氏,‘博’字輩第七子,雷博武,請賜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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