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員神色一滯,似有些不悅??梢豢吹骄谷皇前似肥紫易逋跏卣艽驍嗨f話,便堆起了和藹笑容道:“原來是平安王氏家主,敢問守哲家主有何提議?”
若是換作九品世家族長,他早就叱呵了。哪怕?lián)Q作普通的八品世家,他也不會如此和顏悅色。
可平安王氏非但坐上了八品首席,而且勢頭之猛無人能及,便是連天人世家他都敢杠上。此等人物,他可得罪不起。
“大家時間都很寶貴,一件一件拍未免太過浪費時間?!蓖跏卣芄笆纸ㄗh道,“不然一次性打包拍賣,價高者得?!?
打包拍賣?
官員被嚇了一跳,前馬皇甫氏乃是堂堂八品,族產(chǎn)總數(shù)很是龐大,哪怕已經(jīng)打了折扣,打包總價也得有五十四萬!
這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般的巨款。
五十四萬!
便是購買一枚六品“升仙丹”也是綽綽有余,還剩下不少富余。
要知道,“升仙丹”便是靈臺境后期巔峰修士,用以輔助突破到天人境的寶丹,非但稀少且價格極其昂貴。
多少靈臺境修士一輩子的夢想,便是一枚升仙丹。但實際上,這世界上絕大多數(shù)靈臺境修士到臨死前,連嗅一嗅的機緣也不會有。
由此可見。
五十幾萬乾金,是何等分量。大部分天人世家,一口氣也拿不出這么多現(xiàn)金。
“這……”那官員豈敢做主,當(dāng)即看向了城守夏侯弘德,“城守大人,您看?”
夏侯弘德也是側(cè)目不已,遠遠地上下打量著王守哲,這小子的能耐和野心,還真是遠超他的想象。
竟想一口氣,將前馬皇甫氏的所有固定資產(chǎn)吞了?
“夏侯城守?!被矢﹀\環(huán)急忙起身說道,“這不合規(guī),還是按照原先的規(guī)矩,一樁一樁拍**較合理?!?
此災(zāi)來得太過匆忙,他即便有心拿下前馬皇甫氏所有資產(chǎn),也是力有不逮。他費勁心力,多處抵貸拆借,也不過是匆匆忙忙籌措了四十萬乾金,準備拿下至關(guān)重要的三大牧莊,至少也要拿下兩大牧莊。
若是打包拍賣的話,他準備的錢,便遠遠不夠了。
“規(guī)矩?”王守哲云淡風(fēng)輕地朗聲笑道,“錦環(huán)家主真會說笑話,大乾律法中,哪一條法律法規(guī),有說罪臣家產(chǎn)拍賣時,必須一件一件拍?”
“沒錯,守哲家主說得對,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的?!崩资侠钻栍陰颓徽f,“什么必須一樁一樁拍,呵呵~你怎么不一頭牛一頭牛的拍。拍不起就別拍,蹲一旁看熱鬧去?!?
“雷陽雨!”皇甫錦環(huán)怒聲道,“你我同為天人世家家主,你真的想和我作對嗎?”
“哎喲喂,你這口氣真是好生霸道,讓雷某好怕怕。”雷陽雨陰陽怪氣地笑道,“莫非咱這堂堂長寧衛(wèi),便是你皇甫氏的家天下了?我們天人雷氏,連說句公道話的權(quán)利都沒有了?”
這雷陽雨顯然也是個不怕事大的主,何況現(xiàn)在正是皇甫氏落水之時,此時不痛打落水狗等待何時?
兩大天人世家的家主懟上了。
自然又是讓吃瓜群眾們,看得是一陣雞血沸騰,興奮不已。
“都住口?!毕暮詈氲骂D覺一陣頭疼,此事顯然是王守哲早有準備,想打天人皇甫氏一個措手不及。也不知他是真想拿下前馬皇甫氏的所有資產(chǎn),還僅僅是想抬一波價,純粹惡心一下皇甫錦環(huán)?
這小子,究竟在作何打算?難不成,真的要與皇甫氏撕破臉皮嗎?
不過夏侯弘德終究是欠著王守哲人情,正所謂拿人手軟,合情合法合規(guī)的情況下,他自然要偏袒一下。
當(dāng)即,夏侯弘德頗為“不耐煩”道:“大乾并無規(guī)定如何拍賣,正巧本城守一會尚有要事,那便打包拍賣?!?
說完此話時,夏侯弘德心中生起一個荒唐的念頭,前些日子王守哲賣了個大人情給他,不會早就算計好今日的拍賣會了吧?
如此,這小子的心機未免有點深啊。難怪,天人皇甫氏會在他手中栽如此跟斗??峙拢裉於喟脒€得再栽跟斗。
有夏侯弘德開口。
此事自然一錘定音了。
那官員恭敬的領(lǐng)命,隨后唱喝道:“拍賣會正式開始,前馬皇甫氏所有資產(chǎn),一次性打包拍賣,起拍價為五十四萬乾金?!?
“五十四萬?!蓖跏卣芴值馈?
“你……”皇甫錦環(huán)幾乎要一口血噴出,殺人般的眼神盯著王守哲,“王守哲,你真要如此和我們皇甫氏作對?”
“呵呵~陽雨家主說的沒錯?!蓖跏卣艿坏?,“你皇甫氏還真當(dāng)自己是長寧衛(wèi)是自己家天下了,正常拍賣競價而已,拍不起還帶威脅的嗎?守哲也是好怕怕?!?
他和雷陽雨抱著同樣一個打算,那便是趁著皇甫家現(xiàn)在在水里,待著機會就砸?guī)讐K石頭下去。雖然打不死他,卻能讓天人皇甫氏的名聲和威望,一落千丈。
隨著那些吃瓜群眾們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臺面上那些八九品世家家主的眼神中,也都露出了輕蔑和嘲諷之色。
這堂堂天人皇甫氏,竟然如此不中用,準備將支脈財富吞沒不說,拍賣還拍不過一個八品世家。
這長寧衛(wèi)的風(fēng)向,好像有些變了啊。
眾人看向王守哲,便感覺像是在看一個冉冉升起的新星。
那拍賣的官員,顯然也是個懂得揣摩心思之輩。從夏侯城守答應(yīng)王守哲的建議上看,顯然城守大人內(nèi)心是偏向于王氏的。
當(dāng)即,他也是臉色微微一沉道:“皇甫家主,此乃嚴肅的拍賣會。你要拍就拍,不拍就放棄。我可警告你,切莫胡亂叫價。若是三日內(nèi)出不起錢,我們城守府的巡防營,可不是吃素的。”
“五十五萬!”皇甫錦環(huán)臉色陰寒著喊了個價格,如此多出十五萬缺口,三日內(nèi)想想辦法還能做到。
“小家子氣?!蓖跏卣軗u頭道,“六十萬?!?
“你……”皇甫錦環(huán)怒聲道,“王守哲,你是真想拿下那些牧莊嗎?你們王氏又不養(yǎng)牲口,要牧莊何用?”
“我無所謂,我就是湊個熱鬧而已?!蓖跏卣苄Σ[瞇地說,“隨便拍幾下,若是皇甫家主出價很高,我便退,就當(dāng)是給長寧衛(wèi)多一點共建基金。若是家主出不起錢,我便順手拿下,就當(dāng)是投資了,隨之經(jīng)營數(shù)年后,找機會慢慢賣出也不虧。家主可以繼續(xù)了……”
繼續(xù),繼續(xù)你個魂啊。
皇甫錦環(huán)都想直接開口罵人了,六十萬?有幾個天人世家,能一口氣拿出六十萬的?
“好好好!”
皇甫錦環(huán)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王守哲,你夠狠,咱們走著瞧?!?
“城守大人?!蓖跏卣軐ο暮詈氲鹿笆值?,“我舉報皇甫世家,他是在威脅我。若我最近出事,必定是皇甫氏干的。基于遭到威脅,我向城守大人申請調(diào)動一個巡防營來保護我?!?
“皇甫錦環(huán),你給本城守消停些,別把本城守給惹毛了?!毕暮詈氲伦罱鼘矢κ蠘O為不滿,若非王守哲他們弄死了陰煞宗的人,說不定,在他調(diào)任之前會出一樁大事。
“夏侯城守,我不過是競拍失敗了,有些怒意而已?!被矢﹀\環(huán)拱手道,“我皇甫氏乃是守法世家,斷不會違反大乾律法。”
“還有你,守哲家主?!毕暮詈氲碌裳壅f,“我城守府的巡防營,有護城安民之責(zé),可不能當(dāng)你私人保鏢。”
頓了一下,他卻皺眉掏出了一物:“此物為穿云炮,乃是軍中求援之物,只要你不超過城守府百里,城守府都能收到求援訊息。只有一次,你莫要胡來?!?
當(dāng)真是意外之喜。
王守哲也是隨口污蔑兩句皇甫錦環(huán)而已,他其實是知道的,皇甫家族在憋大招呢,斷然不可能派華燁老祖來直接刺殺他。
不過,在順便拿下前馬皇甫氏的固定資產(chǎn)后,還得到求援寶物穿云炮,自然是更為高興了。
只可惜,皇甫錦環(huán)他做夢都料想不到,那幾個牧莊若是落到他王守哲手中,將會有多大的作用?若是知曉的話,恐怕斷胳膊斷腿,也得拍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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