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
夏侯弘德眼睛瞪得跟銅鈴那么大,噴火一般盯著王守哲。
如此重要的事情,你小子竟然不早點說?他還以為,吞下火系靈石是喝火晶燒的必要步驟呢~!
豈料,就是為了點個火……亦或是增加些儀式感。
頓時,夏侯弘德感覺胃部的灼燒感越來越強烈了。
用玄氣進入胃部裹住火系靈石的難度,可不是一般??!而且那“火晶燒”也不簡單。大半海碗下肚后,渾身灼熱,血液不斷加速。
這簡直是雙倍的快樂。
他猶豫著是不是先下馬車,將那顆該死的火系靈石逼出來。
“不過,夏侯城守不愧是天人境修士?!蓖跏卣芤贿呎f著,一邊朝夏侯弘德拱手,露出了欽佩之色,夸贊不已道,“火系靈石燃燒著入肚,竟然能坦然處之,果然是玄功通天?!?
要知道,火系靈石一旦激活后,無需氧氣都能燃燒,散發(fā)出灼灼熱浪。這刺激,一般人可承受不住。
此一出。
夏侯弘德下車先吐一波的念頭頓時被打消了。
“不過是區(qū)區(qū)小手段而已,等守哲家主你晉升天人境后,自然也能做到?!?
他強忍著五臟肺腑如置入火爐烘烤般的強烈異樣和不適感,硬是表現(xiàn)出了一番高深莫測,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
他端起先前被他嫌棄寡淡的靈茶,慢悠悠地“品茗”著,一副六平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高人架勢:“剛才咱們說到哪了?對,只要給我三百斤火晶燒,本城守便原諒你這一次了?!?
這火晶燒,可是好東西啊~
才喝了一次,他便入迷了。就是吞了火系靈石,肚子有些受不住。
十分適合他們這種,唔,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豪邁軍人喝。這讓他懷念起了當(dāng)初還是靈臺境時,和兄弟們一起在戰(zhàn)場上廝殺的感覺。
讓他不知不覺,又抬高了一百斤籌碼。
“區(qū)區(qū)三百斤火晶燒,不過是小事而已。何況,區(qū)區(qū)一點火晶燒又能喝多久?”王守哲不動聲色地給他續(xù)茶,慢悠悠地說道,“夏侯城守如今才不過兩百多歲,正值壯年。哪怕一年只喝一百斤,余生也得消耗五六萬斤呢?!?
五六萬斤?
夏侯弘德一滯,這筆賬他怎么就算不來了呢?
哦,對了,這小子是把他紫府境的壽元也算進去了。
這小子,倒是挺會說話的。
我喜歡。
不過,他有一點說得對,哪怕一年喝一百斤,他余生怎么也得喝掉一兩萬斤吧?
當(dāng)即,他猶豫地問了一句:“守哲家主,此酒多少錢一斤?”
連被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厭舊的赤霞燒,都要好幾乾金一斤,如火晶燒此等“絕世美酒”,怕是不低于十乾金吧?
以他的奉養(yǎng),喝倒是喝得起。
可他夏侯弘德又不是孤家寡人一個,還有一大家子要養(yǎng)活呢,而且子子孫孫散播在各處軍營,總得給他們補貼一點。
更何況,天人境修士有天人境的開銷,日常修煉都要消耗資源,日積月累便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若是有點追求,想上進的天人境修士,一年在修煉上消耗數(shù)萬乾金也再正常不過。
這也是為何,一些不善經(jīng)營,財力來源不足的家族,非但晉升不起天人境,甚至是哪怕勉強晉升上去了,若是不趕緊開辟財源,光是一個天人境就會把家族拖垮的原因所在。
當(dāng)然,若是出了一個天人境,家族地位便不一樣了。
靠著天人境老祖庇護,能迅速開拓產(chǎn)業(yè),廣開財源。至不濟,天人老祖去域外打個野什么的也能維持。
只是去域外打野,終究是件危險的事情,弄不好便有可能隕落在域外。因此,那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閑話暫且不提。
王守哲好整以暇道:“對外銷售的話,我暫定為十乾金一斤?!?
果然!
夏侯弘德眼神微微凝重,一千乾金對天人境修士來說并非天文數(shù)字。但是每年長期消耗,便是一筆巨大開支了。
“不如這樣,我以七乾金一斤的價格,每年給夏侯城守三千斤份額。”王守哲更喜歡喝靈茶,自斟自飲著說道,“反正我王氏,也并非純靠賣酒為生的?!?
七乾金一斤?三千斤份額!而且還是每年!
夏侯弘德一下子眼睛都直了。
若他都能轉(zhuǎn)手賣出去,豈非能憑空賺上兩萬多乾金?
他一下子沉默了,看向王守哲的眼神中充滿了異樣。
這小子一開口便是每年數(shù)萬乾金的生意,而且還一副不過是隨手而為的模樣。難怪……他能在短短時間內(nèi)團結(jié)那么多世家,連長寧徐氏都似乎隱隱以他為馬首是瞻了。
這就是個財神爺啊~誰會不喜歡財神爺呢?
“守哲家主,你這是在賄賂我。”夏侯弘德表情凝重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他身為城守,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他敢拿發(fā)財賭坊干股分紅,是因為那是歷代城守心照不宣的隱性收入,不拿白不拿。
可若是王守哲要用錢來砸他,讓他參與到世家爭斗中,豈非是把他拖下水了?那就未免得不償失了。
“夏侯城守多慮了。”王守哲笑道,“我若要利用大人參與家族爭斗,豈會在事后提出?我只是看中大人的軍武人脈,順道賣個酒,拓寬一下家族資金來源而已。這只是單純的商業(yè)合作,無關(guān)其他?!?
“當(dāng)然,若是合情,合理,合法之事,大人在職權(quán)范圍內(nèi)能夠幫襯一二,守哲自然感激不盡,就當(dāng)是彼此守望相助了?!?
“也罷?!毕暮詈氲陆K究是有些抵制不住誘惑,笑著答應(yīng)了下來,“我只能答應(yīng)你,在我任期之內(nèi),適當(dāng)給予貴家族一些合乎大乾律法的方便。與此同時,皇甫氏那邊我也會暗示一番,莫要在我任期內(nèi)胡來?!?
“如此,便多謝夏侯城守了?!?
王守哲朝他一拱手,臉上的笑容也愈發(fā)真誠了幾分。
他倒是相信夏侯弘德會去暗示警告皇甫氏,畢竟這也關(guān)乎到長寧衛(wèi)在他任期之內(nèi)的太平。
只是,然并卵,夏侯弘德高估了他在皇甫氏心目中的威懾力,也低估了皇甫氏面臨著生存和晉升的巨大壓力。
事情的發(fā)展,注定要讓夏侯弘德失望了~
有了利益合作后,夏侯弘德對王守哲的態(tài)度,一下子變得有些不一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