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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宗盛急忙脖子一縮,對著周圍的師兄弟們尷尬的笑了幾聲:“嘿嘿~認錯人了,認錯人了?!?
同時心中卻在呻吟不已。
四叔啊,四叔,你要不要這樣坑我?我這才剛剛加入玄冰殿一脈,你便上門來踢館子,這讓侄兒以后可怎么混???
好在眾人的注意力都不在王宗盛身上,一時間倒是讓他蒙混過關(guān)了。
天空之中,長春上人捋著胡須,越看王守哲越是順眼:“冰瀾師妹,你看我這新收的徒兒怎么樣?”
他的語氣中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
冰瀾上人的眼神冷漠如冰:“長得倒是不差,年紀輕輕也達到了靈臺境,比你當年可強多了,就是不知手上有幾分真本事。不過,能讓你如此得瑟,想來這小子是有幾分本事的。哼~本上人拭目以待?!?
“哈哈~冰瀾師妹看了就知道了。”長春上人微微得意道,“我想他今天一定會給師妹一個驚喜。”
他知道自己的冰瀾師妹從小到大就是一條顏狗,所收的核心弟子,親傳弟子長相都是非常不錯的。
冰瀾上人喝著靈茶,都不想再搭理他了。
她轉(zhuǎn)而看向房佑安道:“佑安,你安排一下吧?!?
“是,師尊。”
馮佑安恭敬地應(yīng)了一聲,隨即目光朝玄冰殿眾弟子們一掃,聲音溫和道:“此番負責招收新弟子的是哪位師弟?有無優(yōu)秀的苗子?”
當即周康德上前一步,聲音微微激動地道:“啟稟佑安師兄,這一次是我招收新弟子。此次一共收了十四個新弟子,個個都是血脈一層覺醒,資質(zhì)達到中品。其中有一位乃是資質(zhì)達到中品甲等的玄冰血脈。云昊師弟,還不出來拜見佑安師兄?”
只見一位二十歲左右,身穿錦色暗紋玄武勁裝,英武俊朗的青年氣度沉穩(wěn)的走出來,郎聲道:“在下姜云昊,拜見兩位上人,諸位師兄。”
此子氣度不凡。
面對如此大場面,竟然沒有半分怯意,多半是家世不俗。
中品甲等本就是比較罕見的天才了,更何況還是玄冰血脈。
哪怕是玄冰殿,如此級別的弟子也非常罕見。便是當年的瓏煙老祖,剛剛進入玄冰殿時也不過是中品丙等的元水血脈。
而后她在晉升靈臺境之前,靠著初級血脈改善液發(fā)生了血脈蛻變,才達到中品甲等的玄冰血脈程度。
如今大名鼎鼎的姬明鈺,玄冰殿年輕一代的頂梁柱,同樣也是一個中品甲等的玄冰血脈者。
也是由此,玄冰殿眾位高層看向姜云昊的眼神都鄭重了幾分。
此子若是不拉垮,勇猛精進的修煉,未來應(yīng)當是和姬明鈺同等級的人物。好好培養(yǎng),天人境肯定跑不掉。
如此人物,四五十年都未必出一個。
冰瀾上人的眼神也是瞬間柔和欣慰了幾分。
玄冰殿這一次的運氣還算不錯。
唯一的問題便是,此子不過二十歲左右,修為也就堪堪到煉氣境九層中段的模樣。
而那個叫王守哲的小子,年齡明顯要大上好幾歲,且已達到靈臺境初期,這姜云昊恐怕遠不是對手。
當即,冰瀾上人面紗下的玉唇微微一動。
親傳弟子房佑安當即會意,溫文爾雅的笑道:“云昊師弟當真不凡,過兩日師兄請你喝茶。”
隨即房佑安又道:“今日長春谷來咱們玄冰殿見識見識。咱們作為東道主,自然應(yīng)當好生接待。有哪位優(yōu)秀弟子愿意站出來接待一下長春谷的師弟?”
他的下之意,當然是那云昊師弟恐怕不是對手,就不上去丟人了。
然而,不等一些優(yōu)秀弟子們發(fā)話,姜云昊那俊朗的臉上就變了神色。
他跨出一步道:“佑安師兄,我愿出戰(zhàn)?!?
這可是能在兩位上人以及周圍師兄面前露臉的好機會,他可不想錯過。
“這……”
房佑安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
姜云昊又道:“師兄請放心。云昊自幼勤學苦練,也有屬于自己的奇遇,曾經(jīng)越級挑戰(zhàn)過靈臺境而不敗。哪怕不敵那位長春谷年長的師兄,也斷然不至于丟人?!?
見他說的自信滿滿,房佑安略作思量便點了頭:“既然如此,云昊師弟便先去領(lǐng)教領(lǐng)教長春谷師兄的厲害。不要怕輸,畢竟年齡擺在那?!?
“是,師兄?!?
姜云昊精神一振,率先跳上了擂臺,姿態(tài)不亢不卑地對王守哲拱手道:“在下姜云昊,請師兄賜教?!?
王守哲一臉無語。
原本他是想快點結(jié)束這一場。他與長春上人也已經(jīng)商量好了,就打一場。
讓他打一個年齡小六七歲的小天驕,他怎么提的起精神來?
正待推辭幾句的時候,驀然,一股強大的靈識籠罩住了他。
只聽得長春上人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小子,你就多打一場,也算讓為師多爽一會兒?!?
“這……”
王守哲微微蹙眉。
“我已用靈識制造出了一片小空間,你有話可以直說,旁人聽不見。”長春上人的聲音又響起。
冰瀾上人眉頭一皺,以異樣的眼神瞟了一眼長春上人。
這話說的,當她不存在嗎?
不過,她倒沒有阻止,也想聽聽那小子說些什么。
“上人,咱們說好只打一場的?!蓖跏卣苷f道,“我得留點力氣對付后面厲害的?!?
“只要多打一場,我給你三錢長春靈茶,”長春上人直接利誘道,“你那對手不過是個煉氣境,費不了你什么力氣。”
“一兩?!?
王守哲當然知道長春靈茶是好東西,直接獅子大開口。
“一兩!你當本上人的長春靈茶是外面那些野茶靈種嗎?”長春上人胡子一翹,“最多五錢!”
“五錢太少。”王守哲搖頭道,“這對手可是個中品甲等,起碼得八錢,否則上人可讓其他弟子上?!?
其他弟子?
開什么玩笑?上去丟人嗎?如今他們長春谷一脈的年輕人,除了王守哲,誰能打一個中品甲等的小天驕?總不能派三十幾歲的弟子上去丟人吧?
“八錢就八錢?!遍L春上人咬著牙,肉痛不已,“不過你得好好打,打出咱們長春谷的威風來?!?
一旁的冰瀾上人聽得是眉頭直跳,心中冷笑不已。
這一老一少,還真是挺會玩兒,當真是把她玄冰殿當成一盤菜了!如此討價還價,真當她玄冰殿沒了手段嗎?呵呵,你們給我等著。
八錢長春靈茶,倒也是賺了。
王守哲哪里知道冰瀾上人在一旁窺屏?得了好處,他心里那點不情愿自然也就消失了。
他風淡云輕地走上擂臺,對那姜云昊拱了拱手道:“云昊師弟,我癡長你好多歲,即便贏了也是勝之不武。不如此戰(zhàn)就此作罷,你下去吧。”
豈料,那姜云昊冷笑了幾聲:“這位師兄,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若是敗給我,豈不丟人現(xiàn)眼?!?
好吧~這是好心當了驢肝肺啊~
王守哲心頭嘆息了一聲,面上卻依舊風度翩翩地拱了拱手:“既然如此,還請師弟先出手?!?
“好!”
姜云昊也不推辭,當即拔出冰鐵寒劍,施展著身法,向王守哲攻去。
他的身法基本功扎實,疾若閃電一般,而劍法更是出眾,劍勢行云流水,速度極快而舞得密不透風。
加上他強大的玄冰血脈,更是在周圍降下來一道道冰晶雪花,仿若結(jié)成了一片寒冰領(lǐng)域,讓周圍的空氣都寒冷的不少。
別小看他的寒冰領(lǐng)域,高手相爭的差距往往在點滴之間。一旦受到領(lǐng)域的影響,哪怕動作慢了半拍,都是一個字——??!
此子實力非凡,看上去比起王珞秋或是王珞靜這兩位天驕,也僅僅是差了半籌而已。
難怪,他的口氣如此厲害。
只可惜,他的對手是王守哲。如今哪怕是五妹妹六妹妹聯(lián)手,也難以測出他的深淺來。
更遑論姜云昊這個小天驕了。
王守哲只是略微一晃,便如柳絮般飄走,對手所有的劍招,全都落了個空。
“哼~裝腔作勢?!?
姜云昊臉色一寒,抓緊攻勢,劍法更是兇猛了幾分。
而王守哲自始至終,都只是背負著雙手在擂臺上飄來蕩去,仿若狂風驟雨中的一片柳絮,令人琢磨不透。
姜云昊的攻勢雖然密集如驟雨,卻沒有一星半點是落在王守哲身上的。
他終究是小瞧了王守哲。
不論是前身還是穿越后的他,在修煉上始終不曾有半分懈怠,尤其是對玄武戰(zhàn)技身法等基礎(chǔ)的打磨,更是十數(shù)年如一日。
他始終明白一個道理,天賦再好也要腳踏實地,水滴而石穿。
“怎么可能?”
姜云昊的臉色變得難看至極。
他也曾對戰(zhàn)過家族中的靈臺境修士,自忖能與靈臺境修士周旋一二,卻不想這個王守哲竟然如此之難纏。
他原本的打算不過是與他糾纏,堅持的時間越久越好,讓他暴露的底牌越多越好。
但是現(xiàn)在,王守哲那無法捉摸的身法,卻讓他生出了一種被戲耍的感覺。
“云昊師弟的基本功不錯?!蓖跏卣芸滟澚艘宦暤溃暗饶愕搅遂`臺境,必然是一方高手。”
這句話夸得姜云昊差點找個地洞鉆進去。
他臉色羞憤欲絕,不免再度加快了攻勢。
可不管他如何進攻,施展出任何招數(shù)。王守哲始終沒有出手,僅僅是靠著身法與之周旋。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僅僅是煉氣境的姜云昊,竟然有些堅持不住了。
反觀王守哲卻依舊風淡云輕,如同信步閑庭一般,連臉色都沒有多變半下。
房佑安的瞳孔也是微微一縮。
原本以為,這位姜云昊師弟即便最終會落敗,也應(yīng)該能撐一撐場面,摸一摸對方的底子,卻不想對方僅僅憑著身法便將他戲弄在鼓掌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