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子的招待自然是極好的,落仙先多謝你遣人送來的靈茶紅娘子,茶不錯?!辩娐湎烧Z調(diào)之中的疏離感越發(fā)強烈了,“待得落仙回到家族之后,便會遣人加倍奉還。”
“這這這……”劉永州一下子慌了,急忙站起來道,“落仙,是永州做錯什么了嗎?你可以指出來,我一定會改。”
“不,錯的是落仙,而不是劉公子?!辩娐湎裳垌新舆^痛苦與失望,“原本以為公子是……罷了罷了,怪只怪落仙自己太單純了?!?
劉永州登時涼意遍體,似乎想起了什么,忙分辨道:“落仙誤會了,我父是被那王氏陷害的。那可惡的王定族,王守哲!我劉永州絕不放過他們?!毖凵裰懈‖F(xiàn)濃濃的恨意。
“劉永州,你太令我失望了?!辩娐湎赊o有些激烈,仿佛意難平,“我原以為你是個可以依靠的頂天立地男子漢,卻不想,竟是一個是非對錯不知,黑白不分的傻瓜。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奔又畷r,她捂住了胸口,眉頭緊蹙仿佛有些痛苦。
“落仙,我,我……”劉永州慌亂了,哀求道,“你要打要罵都沒關(guān)系,千萬別把自己氣到了。要不,您說說我到底哪里做錯了,我改,我真改?!?
“劉公子,我可以容忍自己的……出身不高,只要他心地善良,有一顆自強不息的心?!辩娐湎蓢@息不已,“罷了,你們劉氏自然有劉氏的生存之道,我無權(quán)干涉?!?
寒顫!涼意!劉永州明白了,這是劉氏的惡名傳到了鐘落仙耳朵里,她嫌棄了。
的確也是,她乃是堂堂天人世家貴女,能不顧門第之別與他交往已是付出最大努力了,可如今的劉氏聲名狼藉,處境更是一地雞毛。
她怎么再能不顧阻力與他交往下去?
“落仙小姐您聽我說。”劉永州急忙道,“現(xiàn)在我們劉氏落魄只是暫時蟄伏,我們正在謀劃反擊,等收拾了王氏后,我們劉氏會成為平安鎮(zhèn)真正的主人。而我,也會走靈臺之路,爭取配得上你?!?
“劉永州,你還是不明白?!辩娐湎墒翗O,“我若是貪圖夫家權(quán)勢,多少天人世家等我去選,靈臺境修士很了不起嗎?!?
“我從未嫌棄你家族窮。但是我現(xiàn)在嫌棄你家族骯臟卑劣不堪,為了一點點利益,什么不要臉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你覺得我能接受,還是鐘氏能接受?”鐘落仙眼眸中震驚而嫌棄,“你也別把臟水往別人頭上潑,你家族是什么樣,你自己心中清楚?!?
“啊!”
劉永州如遭雷擊,他終于明白原因了。良久之后,他才無奈道,“落仙你說得對,我是配不上你。只是出身哪個家族,我也無法選擇。若是有的選,我也想……”
鐘落仙的眼神漸漸轉(zhuǎn)柔:“我知道的,你本質(zhì)上還是個好人。永州,你能離開那個漩渦嗎?”
“離開?”劉永州一怔,頓時又驚喜過望,“落仙的意思是……可以,我可以入贅的。”
可他剛驚喜之后,又陷入了憂愁:“可我入贅的話,家族地位必然不高,哪怕鐘氏也不一定會支持我走靈臺之路?!?
鐘落仙俏臉已經(jīng)微紅,雙眸中多了一抹柔意:“你上次不是說過,你們劉氏準備扶持你走靈臺之路嗎?若是能得到支持……”
“落仙你說得對?!眲⒂乐葸B連點頭,“我為劉氏做了那么多貢獻,如今問他要些補償,家主想必不會拒絕?!?
“劉郎,你得小心劉勝業(yè),此人狡詐如狐,不是良善之輩?!?
一聲劉郎,叫得劉永州心都酥了。
“沒事,他答應過我的。好吧好吧,落仙你放心,我會小心些,先試探試探?!?
“你一切都要小心,我怕那劉勝業(yè)……”鐘落仙咬了咬嘴唇說,“這樣吧,為了咱們的將來,我替你出個主意試探?!?
“落仙此計甚妙,你等著,過幾天就有消息了。”
隨后,劉永州懷揣著熾熱的心情,離開了夏園。和落仙交往至今,還是第一次真正進入到談婚論嫁的地步。贅婿又怎么樣?天人世家的嫡女贅婿,未來也不差,而且落仙又是……
……
二樓聽荷軒。
陳方杰先是震驚于鐘落仙的演技之進步,但聽著聽著,聽出不對勁來了。
等人走后,陳方杰喝了一口茶,依舊難掩震驚的表情:“守哲,你這是要逆天啊。你準備謀劉氏什么?莫非是……天靈丹?”
以他的智慧,站在上帝角度上推斷一番,終究還是瞞不過他。
王守哲卻是好整以暇地喝著茶說:“劉氏謀害我王氏老祖,竊我祖宗基業(yè)。我不過先取點利息,又有什么大驚小怪的。難不成,我還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享用天靈丹,然后再來對付我們王氏嗎?我就算得不到,也會毀了它。”
“大手筆,了不起?!标惙浇芤荒樍w慕嫉妒恨道,“我真是太嫉妒了?!?
呵呵,早說了讓你別來遭罪的,王守哲不搭理他。他來這里,也只是為王梅出出主意,寫寫劇本,并保駕護航一下。
過的一個時辰。
聽荷軒外的棧道上,又是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鼎天依約前來,拜見落仙姑娘。”
此男子,正是趙氏精英族人弟子,趙鼎天。
“趙公子,我家落仙小姐有請。”一位侍女,領(lǐng)著趙鼎天去了涼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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