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龐大的威壓氣息,籠罩住了王守哲。
“大人果然好大的官威?!蓖跏卣苊鎸δ峭?,渾然不懼,靈臺境的威壓,多半部分是食物鏈高端對食物鏈低端的心理震懾。其中蘊含的一些神念力量,以王守哲煉氣境七層的實力,還奈何不得他。
漭老祖見雷陽秋施展靈臺境的威壓,原本想擋在王守哲面前替他解圍,卻不想他視若無物,沒受影響,心中驚嘆的同時,對這個曾外孫竟然心生敬佩了起來。
不得不承認,這曾外孫說的那些都十分有道理。雷陽秋如此做派,顯然不符合大乾對一個鎮(zhèn)守使的要求。
他隱隱覺得,以曾外孫的手段,這雷陽秋恐怕要倒霉了。他這曾外孫做事,可不會隨便嘴上說說。
甚至,漭老祖對雷陽秋隱隱有些同情,這小子也算是堂堂靈臺境修士,先是被守哲逼迫出手對付了劉趙兩氏,借他刀殺了人。
利用完之后,守哲在第一時間對他開始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仿佛在處理一張擦過屁股的臟紙般嫌棄。
非但是漭老祖如此心態(tài)。
王氏族人,柳氏兄妹,都覺得王守哲說的頗有道理,這個雷陽秋要么是沒有能力擔任鎮(zhèn)守使,要么是別有用心與劉趙兩氏勾結極深。
無論是哪一點,擔任平安鎮(zhèn)鎮(zhèn)守使都是一場災難。
上千的圍觀群眾們,一開始還覺得雷鎮(zhèn)守使秉公處置了,是個好鎮(zhèn)守使。結果聽得王族長這么一分析,個個都汗毛直豎,心生寒意。
是啊,如此一個罔顧國家法度,恣意妄為,草率斷案的鎮(zhèn)守使真的好嗎?今天能隨意對付劉趙兩氏,明天能隨意對付王氏,后天,說不定開始對轄地內平民開啟了屠刀。
鎮(zhèn)守使,本應鎮(zhèn)守安撫一方。
現(xiàn)在大家害怕啊,誰不怕一個目無法度的鎮(zhèn)守使?
在有心人在帶節(jié)奏下,平民們的議論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越激動,都覺得雷鎮(zhèn)守使有好大的問題。
一聲一聲的議論聲,落到了雷陽秋的耳朵里,讓他的心漸漸沉了下去,民意沸騰了。
即便是劉趙兩氏的族人,甚至是劉知德,趙伯鈞兩位老祖,都在冷笑不已,對雷陽秋的困境絲毫不同情,反而有種幸災樂見的心態(tài)。
雷陽秋啊雷陽秋,你剛才對付我們時,可曾想到這一幕?
王守哲見火候差不多了,當即拱手冷笑說道:“雷鎮(zhèn)守使的威風,王某領教了。但是這長寧衛(wèi),也非你們天人雷氏一手遮天。”
“此事,王某會從頭到尾如實記錄所有詳情,謄抄數(shù)份,一份送給城首府府君大人,一份送去紫府學宮,一份送去隴左郡郡王府,是非對錯任由大人們評判。王某就不信這邪,咱大乾國朗朗國威,竟沒有一處為萬民請命之處。著實不行,王某上國都?!?
“守哲哥哥說得好,我也覺得雷鎮(zhèn)守使大人,不太符合坐鎮(zhèn)一方的條件?!绷衾偌拥刈吡顺鰜?,“紫府學宮這封,我來委托萱芙老祖捎去給學宮?!?
“多謝若蕾妹妹仗義執(zhí)?!蓖跏卣芄笆值乐x道,“只是我王氏,也有一些學宮的門路可以辦此事?!?
“莫非是……冰?”柳若蕾驚喜不已,“她老人家原諒祖姑奶奶了?”
“不可說,不可說?!蓖跏卣馨腚[半露地扯了一下冰瀾上人的虎皮,但也不敢直接開口扯謊,萬一落到冰瀾上人的耳朵里,那就麻煩大了。
留點空間,給大家自己去想象吧。
果然,柳若蕾笑著說:“既然守哲哥哥已有謀劃,我便不多事了。有那位在,學宮定會做出反應?!?
雷陽秋真的被驚呆了,心中忽然哇涼哇涼。
隨著這王守哲一番辭,周圍竟無一人在站位于他。若是真的驚動城首府上峰,派督查使下來略一調查,恐怕無一人會為他說好話。
更何況,王守哲的有些話并非空穴來風,他怎么經(jīng)得起調查?
如王守哲所,這長寧衛(wèi)又不是雷氏一手遮天。家族把他放到這個位置上,也是費了些功夫的。若鬧到家族里,他第一個討不了好果子吃。
王守哲這小子,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本事太可怕了!
當即,他急忙將氣勢一收,面露和藹地將王守哲行了個禮:“王老弟,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王守哲拱手還禮,婉拒道:“鎮(zhèn)守使大人說笑了,你我二人并無瓜葛。有什么話,請當面講?!?
雷陽秋心中狂怒,但是今時今日的把柄被拿捏得死死的,一生前途已盡在對方的一念之間了。
當即,他也顧不得臉面了,拱手憨笑著說,“王族長,你覺得,雷某怎么樣做比較合適?你放心,我可以發(fā)誓之后絕不會為難你們王氏?!?
“鎮(zhèn)守使大人,我王氏頂天立地并無違法,何須你來發(fā)誓為不為難?事已至此,王某只能送你一句話。”王守哲拱手行禮。
“什么話?”雷陽秋心中一凜。
“建議大人為家族留幾分顏面吧?!蓖跏卣苷f完,揮袖轉身離去。
什么?
這不是他剛才送給劉勝澤和趙進達的話嗎?
“王守哲,你……”雷陽秋怒極攻心,一口血噴了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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