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家族最缺什么?當然是缺一個靈臺境強者。如此,便能替代瓏煙老祖的位置,長期成為家族的保護傘。瓏煙老祖畢竟傷勢一直未曾痊愈,情況越來越糟糕了。
但是一萬多乾金資源夠扶持出一個靈臺境來嗎?那自然是遠遠不能的。若是靈臺境強者如此廉價,以平安王氏的總體財力早就輕而易舉解決問題了。
甚至乎,所有玄武世家的靈臺境老祖都會泛濫。因此這個選項已經(jīng)可以劃掉,無需考慮。
將這筆錢,全部用來開拓族產(chǎn)……
這個問題王守哲也仔細琢磨過,但是一萬多乾金能開拓多少族產(chǎn)呢?要知道,一些被稱之為支柱族產(chǎn)的產(chǎn)業(yè),都是以規(guī)模大,開發(fā)周期長,投入產(chǎn)出比較低而著稱。
就像王氏的豐谷農(nóng)莊,多少前輩們的心血和資金投入在內(nèi)?但是他正常每年的利益有多少?年景好些的話,有個七八百乾金的純利已經(jīng)不錯了。
長期來看,對支柱產(chǎn)業(yè)加大投入是必然之勢。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因此這一點想法上王守哲暫時畫了個圈,待定看看。
再或者,購買大量的修煉資源供應(yīng)自己,供應(yīng)有潛力的族人?
這一點,王守哲自然也曾考慮過。
但是這里面還是存在著一個越來越緊的邊際效應(yīng),你讓他王守哲天天嗑小培元丹,連嗑個幾年能修煉到靈臺境嗎?
顯然不能……別說靈臺境了,就算是煉氣境九層都不一定。
就算他能窮兇極惡地耗費資源,在短短幾年內(nèi)修煉到煉氣境九層,又能如何?解決得了家族生存的根本性問題嗎?
連他這種資質(zhì)在家族中最好的年輕人都做不到,何況乎其它族人?
六爺爺王宵翰當年曾經(jīng)沖擊靈臺境失敗,目前雖然隨著年齡增長而狀態(tài)下滑,僅停留在煉氣境九層上,只是不復(fù)當年那般巔峰狀態(tài)。若是給他充沛資源和信心,也是有機會回到煉氣巔峰,再沖擊一次靈臺境,這是王守哲能想到給家族增添靈臺境老祖最快的辦法。
可這筆資源比起湊齊沖擊靈臺境的資源來,還是遠遠不足。更何況六爺爺王宵翰精神狀態(tài)和身體狀態(tài),要想調(diào)整到能沖擊靈臺境的狀態(tài),也絕非是一朝一夕能做到。
王守哲思來想去,若是這筆錢能夠想辦法替瓏煙老祖療個傷,續(xù)個命什么的,反而應(yīng)該是最解燃眉之急的事情。
但是十分顯然,僅憑這筆錢要想將瓏煙老祖完全治好,是絕無可能的事情。若是花一萬多乾金就能治好她,家族早就砸鍋賣鐵這么做了。
因此哪怕她真能治好,但是要將她治好的代價,必然是遠遠超過扶持出一個甚至多個靈臺境強者的。
也許大筆錢投入下去,就是緩解一下她的傷勢,多延續(xù)她些壽命。
先列入備用選項吧,王守哲皺著眉思索不已。
真是羨慕那些擁有真正金手指系統(tǒng)的穿越者啊,什么困難都能靠金手指解決,整天只需要嘻嘻哈哈鬧鬧玩玩,就能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可以恣意任性隨意揮霍。
哪像他啊,略微有兩個錢還得思來想去用在刀刃上。從煉氣境六層高段修煉到煉氣境七層,就這么一個小境界中的某個階段,就得耗費幾個月的時間去慢慢修煉打磨,這還是因為他資源比較豐富,速度遠超旁人了。
但是仔細想想,卻又覺得這世界挺真實的,強者之路向來是需要一步一個腳印走上去的。
就在他胡思亂想間,大娘公孫蕙派遣了身邊的侍女夏荷前來,說是瓏煙老祖召見他去相見。
瓏煙老祖召見?
王守哲一愣神間,當即提起了精氣神。老祖最近幾年經(jīng)常都會閉關(guān),常年不怎么召見家族子弟了。便是連王定岳的喪禮都沒有露面,可見她的身體狀況有些不太好。
就連第七代中最受寵的王守哲,也是有一年多未曾見到老祖了。平日里,都是大娘公孫蕙去照顧老祖。
“有勞夏荷姑娘了?!蓖跏卣軐ο暮深H為客氣。
夏荷急忙斂斂一禮:“家主客氣了,若是家主無甚要緊事情,便隨我去見老祖吧?!?
她是公孫蕙的身邊人,從九歲起培養(yǎng)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九歲了。雖然沒有修煉資質(zhì),卻是相當聰慧伶俐,懂文識字,且精通九章算術(shù)。
大娘的很多賬目,都是她幫著一起計算歸納。
隨后。
王守哲跟著夏荷一路往偏院而去,瓏煙老祖隱居的那座偏院,比較靠近珠薇湖。不多片刻,王守哲就到了那座名為瓏煙居的偏院。
為了防止打擾瓏煙老祖的清修,這附近一帶屬于家族禁地,無老祖召喚不得擅闖。
公孫蕙已在瓏煙居門口候著,兩人碰面后,她就用清脆的聲音說道:“老祖,守哲已經(jīng)來了。”
“守哲,進來吧。”
一個平靜無波的聲音,在門口輕輕響起。
“是,老祖?!蓖跏卣苌钗艘豢跉猓晕⑵綇?fù)了一下心情,推門踏入了瓏煙居內(nèi)。
這是一座古樸的院落,裝飾簡約而毫無奢華。院落之中,簡簡單單地種植著一些隨處可見的平凡花草,隨著清風(fēng)微微搖擺。
涼亭內(nèi),一位身材消瘦的女子憑欄而立觀看著花園景色,她背對著王守哲,一頭白色長發(fā)隨意地披散在肩膀上。
一見到這雪白長發(fā),王守哲的心就莫名一痛。那是來自前身的深刻記憶,在王守哲小的時候,清楚記得瓏煙老祖的頭發(fā)只白了一半。
這才短短十來年光景,便已經(jīng)全白了。
王守哲喉嚨口微微有些哽咽,走上前去行禮道:“守哲拜見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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