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蕙依喝了一口靈茶,眼神中也是充滿了好奇,自從這嫡子當家以來,忽而變的越來越成熟,很多手段連她都看不懂。
略微停頓一下,王守哲將如何從錢氏商行弄來大筆資金和糧食的前因后果,娓娓道來了一下。當然,他隱瞞了和錢學安的秘密盟友關系。
公孫蕙的嘴巴不斷地張大,眼睛都逐漸瞪直了。這,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也太膽大包天了。依靠著一些蟲災爆發(fā)的提前預知信息,就如此果決地出手,將錢氏都玩弄于股掌之間。
如此操作,是公孫蕙想都想不到的。而且她還一陣后怕,畢竟守哲是用家族信譽抵押了四千兩百乾金!若是他一旦預測失敗,恐怕會成為平安王氏家族史上第一敗家子!
哪怕此事已經(jīng)成功了,可公孫蕙依舊是心神激蕩,難以平靜。膽大,實在是太膽大了!
“大娘勿怪哲兒事先不與你商量,此事時機稍縱即逝,容不得家族慢慢商量?!蓖跏卣芷届o地喝著茶說,“這筆資金可以注入家族賬目,但是對內(nèi)幾個長老那邊只是宣布,是我從山陽公孫氏與映秀盧氏籌借來的資金,免得幾個老太爺消化不了此等消息,憑生事端?!?
“為娘曉得了?!惫珜O蕙連喝兩杯靈茶,才撫平心緒,驅(qū)逐了紛亂雜念。她現(xiàn)在總算明白,自家這嫡子為何要讓她喝靈茶聽消息了。此消息沖擊力太大,怕她遭不住。
定了定心神,公孫蕙才緩緩道:“哲兒邀請為娘喝靈茶,恐怕不單單是告之消息如此簡單吧?”
“呵呵,大娘慧眼如炬,守哲這點點小心思當真瞞不住。”王守哲笑著說,“就是看家族的體制略有些弊端,尤其是在序列排位上,僅僅是看血脈,資質(zhì),以及性別等很不好。其中缺乏競爭機制,對年輕一代的培養(yǎng)過度放養(yǎng)等等?!?
公孫蕙眉頭一皺,說道:“你指的是宗衛(wèi)那孩子吧?他的事情我已聽說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守義派人押了回來,據(jù)說守信聽說后大怒,親自從蠶莊趕了回來,差點把王宗衛(wèi)的腿都打折了,聽說現(xiàn)在人還關在柴房里呢?!?
“大娘對此有何看法?”王守哲喝著靈茶,仿佛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公孫蕙略一沉吟,斟酌道:“那孩子的確頗為混賬,你身為族長兼長輩怎么教訓他都是應該的,便是臨時褫奪他的修煉資源作為懲戒也沒問題。但是,你終究要考慮二老太爺和定川大伯,以及你守信大哥的面子,他們畢竟都是為家族辛辛苦苦經(jīng)營了一輩子。你不可能將他應有的待遇,永遠轉(zhuǎn)給珞彤用吧?”
“大娘您看看,這就是哲兒為什么要找您喝茶商議的道理了?!蓖跏卣茏孕诺匦Φ溃斑B您都是這么想的,何況乎其他人了?”
“莫非你真要永遠剝奪王宗衛(wèi)的資源?”公孫蕙吃驚道,“這樣你豈不是要惡了你守信大哥一脈?”
“永遠剝奪自然談不上,但是想拿回他的那一份,誰說了都不算,包括我在內(nèi)?!蓖跏卣芎谜韵镜?。
公孫蕙略一錯愕:“連你說都不算,那誰說了算?”
他剛想搭話時,門外卻傳來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四叔,守哲四叔在家嗎?”
公孫蕙臉色微微一變:“是宗衛(wèi)母親徐氏,此女出身長寧徐氏,向來心高氣傲可不好對付,守哲你須得小心應對?!?
王守哲卻是自信地笑了笑:“大娘說笑了,徐氏是我大嫂,那都是一家人,談什么對付不對付的?”
當即,他親自推門迎了出去,笑容如沐春風地拱手道:“大嫂,您親自登門拜訪也不提前通知一聲,我好出門接您去?!?
此等圓滑變臉的作風,便是連公孫蕙也表情有些錯愕。自家這嫡子,當真有些厲害啊。這下不但覺得自家哥哥公孫鏘遠遠比不上他,便是連亡夫王定岳都和他相差甚遠。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