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珩猝不及防抓著茶幾上的打火機扔過去。
zippp打火機不輕,嗑在蕭昭額頭,他吱哇亂叫:“靠!珩哥你謀殺親弟!”
“不是料事如神么,怎么沒料到會被打火機砸。”周聿珩冷笑。
蕭昭捂著額頭不說話了,珩哥今天有氣,惹不起惹不起。
傅則桉怕被打火機攻擊,坐遠了些:“只是問一句,沒別的意思。”
“沒別的意思你翻什么白眼,顯得你眼珠靈活有靈氣?”
“……”
傅則桉記著被送出國的“仇”,今晚又句句被懟,也不想客氣:“你們一個離婚拖了三四年,萬里長征都沒你們耗時長,覺得不合理人之常情?!?
周大少爺已經(jīng)不爽到極點:“我怎么你們了,個個盼著我離婚。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你們天天拿個鋤頭揮來揮去,也不怕遭報應(yīng)?!?
傅則桉:“你沒把我們怎么了,是你虧待了溫苒,如果一個人勸你離婚可能是別人的原因,但所有人都勸你離婚,你覺得會是什么原因?”
周聿珩煩躁,煩躁死了,又不能喝酒怕被溫苒罵,不耐煩地扯開襯衣領(lǐng)口扣子。
“我們這些朋友一路過來,看到多少次你辜負溫苒維護江曦瑤?!备祫t桉隨便指一個人,“不信你問他,你以前是怎么對溫苒的?!?
周聿珩不記得了,但大概知道他為什么要“維護”,又是怎么“維護”。
“我是因為有苦衷,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傅則桉幾分譏諷扯唇:“就算有苦衷,你對溫苒的傷害是實實在在的,你拿你的苦衷去抵消她的苦難,憑什么?”
周聿珩像被人揮了一悶棍,腦子嗡嗡的。
蕭昭記著被打火機砸腦袋的仇,趁機放箭:“其實從溫苒的角度來看,你是挺渣的?!?
這一晚,周聿珩睜眼到天亮。
他不知道自己渣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自己傷溫苒到什么程度,他其實很好奇自己怎么會同意離婚。
所以他是想通了,知道自己太渣太爛配不上溫苒?
該是爛到什么程度才會讓他這么一個心比天高的人低頭認下自己的錯,愿意放手?
周聿珩不禁想,如果他沒有出車禍,沒有失憶,他跟溫苒是不是已經(jīng)離婚了。
應(yīng)該是。
那天溫苒失望難過的樣子歷歷在目,她好像真的很想,也很期待離婚。
所以他不同意離婚,是錯了嗎?
等他恢復(fù)記憶,那個周聿珩會怪他現(xiàn)在的決定嗎?
……
周聿珩后面幾天有些沉默,也不太跟溫苒對視,突然就沉穩(wěn)了。
溫苒把這種情況歸于青少年青春期綜合癥。
一般不用特殊治療,過段時間就好了,誰還沒有過在qq空間裝深沉裝逼的時候呢。
溫苒下班接到林沐辰的電話,說她媽爸心血來潮突然來京北,也沒提前打電話,她被律所的事拖住走不開,拜托溫苒去機場接人。
說來就來,風風火火,倒是很符合林沐辰父母的行事風格。
溫苒接到林父林母,林沐辰還沒忙完,她便先帶叔叔阿姨去吃飯。
“這地方有意思啊,小橋流水,哎喲,這河里還有魚,吃個飯還能賞景,真不錯。”
林母喜歡這個地方,還從包里拿出絲巾,站在假山前擺了好幾個經(jīng)典的媽媽拍照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