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成靜音沒管,過了會兒,江曦瑤發(fā)了條信息過來。
聿桁,無論你多忙,看到信息也要回我一下。我碰到江家以前帶我的蘭姨了,不知道你還記得嗎,她現(xiàn)在遇到困難,我想幫她。
周聿桁看著信息微微蹙眉,給江曦瑤回電話過去。
“你說的蘭姨確定沒認錯人?”
江曦瑤聲音輕軟:“應(yīng)該沒認錯。她說我本名叫江稚,小名叫之之,她知道很多江家的事,我雖然都不記得了,但就是覺得她很親切?!?
周聿桁:“蘭姨在哪,我見見她?!?
……
江曦瑤先一步到醫(yī)院,沒有跟尹慧蘭說誰要來,只強調(diào)是很重要的人。
尹慧蘭去洗手間把儀容儀表整理了一番,又把病房各個角落打掃一遍,連之之小姐都說是重要的人,肯定不能馬虎。
病房門推開,一雙锃亮的皮鞋邁進來,尹慧蘭看著西裝筆挺,俊朗不凡的男人先是愣了下,似在記憶中搜尋了一番,才不敢相信地出聲:“您是……周家少爺?”
十幾年過去,容貌也許改變,但有些人與生俱來的矜貴和氣場不會變。
周聿桁點頭:“是我?!?
他幾乎一眼就確定了,眼前滄桑的女人是尹慧蘭。
他見過很多次,有江稚的地方她一般都在。
尹慧蘭眼含淚水,看看周聿桁,又看看江曦瑤,明白過來。
原來是周家把之之小姐保護起來了,如果沒周家,之之小姐說不定早就……
尹慧蘭膝蓋下彎:“周少爺,我代江家感謝您。”
周聿桁伸手扶住她:“不用跪我。江家福澤深厚,不該絕后?!?
尹慧蘭抹著眼淚起來,大概能猜到怎么回事,周少爺小時候?qū)χ〗憔透裢庹疹?,現(xiàn)在男才女貌,怎么看怎么般配。
周聿桁看向病床上的人,是個十幾歲的男孩子,面黃肌瘦,一看就是病魔纏身。
男孩有禮貌地喊了聲“哥哥”。
周聿桁示意他好好休息,朝尹慧蘭道:“蘭姨,我們出去說?!?
醫(yī)院休息室里,尹慧蘭抹著眼淚把兒子的事說了,不是為了博取同情掉眼淚,而是作為母親,一想到兒子的生命在倒計時,就沒辦法忍住。
周聿桁聽完沉默良久:“他現(xiàn)在的情況只能器官移植嗎?”
“肝衰竭和其他病不一樣,他已經(jīng)是晚期,除了肝性腦病外其他器官也可能衰竭?!币厶m哽咽道,“肝臟移植是目前最適合的治療方案,不然只能等死?!?
周聿桁把尹慧蘭送回病房,給她拿了張卡。
“醫(yī)藥費不用擔(dān)心,平常別苛待自己,你倒下去你兒子的希望就沒了?!?
尹慧蘭哽咽不肯收,幾番推辭下還是江曦瑤把卡硬塞進她手里:“蘭姨,你照顧了我那么多年,你就是我親人,讓我也盡一份心。”
出了住院大樓,江曦瑤沒有纏著周聿桁送她,只是期盼抬頭:“聿桁,蘭姨兒子器官移植的事你能想想辦法嗎?”
天空來時還是蔚藍的,這會兒卻陰了下來,好像隨時會下雨。
周聿桁望著天邊陰沉沉的烏云沒說話。
江曦瑤黯然垂眸:“我知道生命無常,但我看蘭姨這樣心好痛。她以前對我那么好,她明明是那么好的一個人,為什么老天要這么對她。”
司機把車開到住院大樓門口,周聿桁拉開車門,關(guān)車門前落下一句:“讓蘭姨別擔(dā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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