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往后退半步:“周聿桁,你簽字吧。我一天是周太太,我身邊的人就多危險(xiǎn)幾分,我耗不起?!?
周聿桁眉間的褶皺越來越深:“我會警告她,以后不會……”
“你警告有屁用??!”
溫苒突然爆發(fā),揚(yáng)手甩了周聿桁一巴掌。
她用盡全力,甩得她整個掌心發(fā)麻,指尖都在顫抖。
“周聿桁,你知道昨天多兇險(xiǎn)嗎,差一點(diǎn),差一點(diǎn)沐辰就死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
“江曦瑤這么囂張,就是因?yàn)槟憬o了她底氣,所以她才敢一次又一次地傷害我身邊的人!”
“之前是容容,昨天是林沐辰,下一個又是誰?導(dǎo)師?同學(xué),還是我自己?”
“我求你放過我好不好,周聿桁,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我真的不想再夾在你們中間受這種無妄之災(zāi)了?!?
溫苒終于知道,原來人難過憤怒到極致,不是大吼,而是痛到深處,手抖連淚都忍著。
周聿桁維持著被打偏臉的姿勢,半晌沒動。
直到余光中,那個纖瘦到身影動了,離他而去。
“溫苒!”
溫苒對他的喊聲置若罔聞,越走越快。
周聿桁邁步要追,手機(jī)這時響起。
掛掉又響,又掛那邊還是打來。
周聿桁終是停了下來,接通。
男人深黑眉眼浸在夜色中,又冷又沉。
溫苒已經(jīng)走遠(yuǎn),只剩一片模糊背影。
往左是溫苒,往右是江曦瑤的住院樓。
手無力垂下,他在寒風(fēng)中如一尊雕塑般凝固許久。最后邁步,選擇往右邊住院樓走去。
……
溫苒不知道后續(xù)會怎么樣,看靳穆那樣子應(yīng)該不會輕易放過她。
可后面兩天都風(fēng)平浪靜。
林沐辰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用她的話來說,是老天都覺得她當(dāng)牛馬太可憐,所以換個方式讓她休息。
還挺樂觀。
溫苒沒把背后是江曦瑤指使的事告訴林沐辰,江曦瑤身后有靳穆和周聿桁兩個人,告訴林沐辰除了給她添堵外,沒有其他意義。
林沐辰住院第三天,溫苒讓林沐辰繼續(xù)單手打她的英雄聯(lián)盟坑隊(duì)友,開車出去了一趟。
她去了周爺爺?shù)墓尽?
周淮康一聽溫苒來找他就頭大,手里剛泡的大紅袍突然就不香了。
辦公室門敲響,周淮康恢復(fù)平常嚴(yán)肅的樣子,招呼溫苒坐。
溫苒開門見山:“爺爺,對不起,我沒辦法拖下去了。麻煩您跟周聿桁說,讓他快點(diǎn)簽字好嗎?!?
周淮康就知道是為這事來的,好在他有準(zhǔn)備。
老爺子揉著太陽穴,拿出畢生演技做出苦惱狀:“溫苒,你也知道你奶奶的身體……”
溫苒:“我們都不告訴奶奶不就行了。”
老爺子噎住。
溫苒非常認(rèn)真地給出建議:“我想過了,其實(shí)就是一張證的事。就算離婚了,只要我們都不說,奶奶不會知道的,等她什么時候能接受了,我們再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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