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看重,不過現(xiàn)在輪到我有事了。”
“你所說的有事,就是指一路跟我看游行?”
“順道去市政廣場?!?
“市政廣場?你準備去那里?嗯,也沒錯,那里很快就是個好地方。”
“市政府聽了會哭吧?!?
“對我們有意義就行了,這確實是一個好機會。”
羅南突然有些跟不上牡丹的思路了:“機會?什么機會?”
牡丹回手扎起頭發(fā),做成馬尾,嘴里還咬著皮筋,斜睨墨水:“看來我高估你了,拍檔先生?!?
羅南倒是不在意牡丹的評價,他一早就知道,論籌劃、論心機,這位牡丹小姐起碼能甩他八條街,人家也就是陳述事實而已。他態(tài)度擺得正,也很坦然:“你不需要評估我的思維能力,只需要為我展現(xiàn)搜索感應能力提供條件就好。我認為,這就是我們搭檔的意義?!?
“唔,有道理?!?
牡丹還真的很認真地考慮了一下,繼而點頭:“事務所那邊,一開始也是這么交待的。我怎么給忘了呢?抱歉哈,也許是我昨晚喝多了。當然,更可能是你這段時間未盡職責,給了我某種錯覺?!?
“……也許?!?
牡丹整理好馬尾,又踩了踩腳下的高跟鞋:“這個也要換一下。不過我先說明一下所謂的‘機會’吧。既然我們都要去市政廣場,只要不是特別耗精力的事,完全可兼顧處理有關搜索工作,畢竟這是一次收集足量樣本的機會?!?
“樣本?”
“沒錯,三期樣本。就像行動記錄上描述的那樣,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潛伏醞釀,畸變三期感染者出現(xiàn)的機率,在統(tǒng)計學上已經(jīng)有了顯著意義。”
“說人話。”
“也就是說,由于這批畸變種的入侵,夏城的生態(tài)圈已經(jīng)受到了較為嚴重的污染。受此影響,在我們身邊,很可能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原生畸變種。它的原型可能是一只老鼠,一條野狗,一只烏鴉,或者是一個人。但最后,都會變成一個具有強烈破壞欲和增殖本能的怪物。然后……”
“然后?”
“市政府現(xiàn)在仍在封鎖消息,那么一場生化危機式的大片,就將在夏城上演。到那時我們肯定拿不到后續(xù)報酬,事務所的聲譽差不多要賠干凈,我失業(yè),拍檔先生大概要換一個雇主……當然,這是最糟糕的情況?!?
“呵呵,這場游行真是正義!”
“也是我們的機會?!蹦档び种赶驖u漸遠去的游行隊伍:“你瞧,像這樣的隊伍,全市一半以上的街道都能看見。夏城區(qū)域的注冊大學生共計九十五萬四千余人,他們來自于70余所高校,四個大區(qū)遍布東南西北城,參與游行的報名人數(shù)在十萬人以上,而算上那些湊熱鬧的家伙,還有負責維持秩序的軍警、公務員,抓住商機的商家、服務人員,相關人等肯定要突破二十萬。
“對了,晚上還有節(jié)目表演,歌手、名演員、大勢男團女團、虛擬偶像,到晚上高峰時段,以市政廣場為中心,五公里半徑范圍內,聚集起三十到五十萬人的數(shù)目,你信不信?”
羅南沒有回應。卻難免去想五十萬人的沙丁魚罐頭是個什么樣子。
“那時候夏城各個角落里的居民都會出現(xiàn)在廣場上,以夏城主城區(qū)九千萬人的總人口計算,1180的采樣比率,不管是在社會學還是生物學意義上都很說的過去了。”
羅南大概有了些概念,但還要繼續(xù)確認:“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拍搭先生,發(fā)揮你才能的機會到了,現(xiàn)在我們有了一個最龐大的樣本庫,如果你的感應能力,能夠及時覆蓋這接近一百平方公里區(qū)域,在游行和演出結束前,從中過濾出一期、二期、三期目標,并且及時控制住它,我們就可以順藤摸瓜,搗毀整個鏈條……完美!”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