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的作業(yè),然后得出答案?!?
一個、兩個……不,是一組孿生圖形。
以血魂寺為基礎延伸開來,最近的是任鴻,然后分裂。一部分涉及到田邦以及相關的寥寥數(shù)人;還有一部分,則延伸到三十公里開外,那邊的氣息相對來說熟悉很多,明顯就是哈爾德夫人等夏城血焰教團的核心層。
當然,這是物理距離。在精神層面統(tǒng)攝抽象出的結果,這兩部分人匯結的靈波圖形,其實非常相似,一看就是同源而出。
“局面倒是越來越清楚……”羅南心神愈發(fā)安定,相應的思路倒活泛起來。
與他相比,三十公里外的運動減壓館,血焰教團的夏城一脈,則是在躁動和抑郁中度過。
出于對教團技法的了解,只從血魂寺的反饋上,他們也能大致猜到任鴻的手段。
摩倫陰沉的意念橫空:“那個叛徒已經(jīng)無所顧忌了?!?
殷樂則要更急迫,她伸手按住胸口,面向哈爾德夫人強烈表態(tài):“老板,讓我來吧,我可以截斷念力信道,決不讓任鴻得逞!”
“然后讓所有的信眾無所適從?”
“如果讓他們得逞,我們照樣會丟掉所有……”
“所以你就要毀掉所有‘血焰意志’的共鳴者?毀掉教團存在的根基?”哈爾德夫人直視殷樂,成功地使其啞口無。
另一側的江元真還在跳腳:“那該怎么辦?我們的模具,就這么被人拿去了?那些無恥的分裂者、叛徒!”
哈爾德夫人轉(zhuǎn)身,看模糊而滯后的投影情報,數(shù)秒種后,輕聲道:“我們先離開。”
“啊哈?”江元真第一下沒聽清楚。
哈爾德夫人又換了種說法:“我們必須先止損……避過傾覆性的危機?!?
“止損?怎么止損?”
“暫時離開夏城?!?
“開什么玩笑!”江元真真的炸了,“你瘋了嗎?我們還沒有搞清楚局面,就要逃跑?放棄這些年的經(jīng)營,逃跑?”
“沒有比現(xiàn)在更糟糕的局面了!”哈爾德夫人的語氣平靜無波,“江老,任鴻是你看著長大的,也是教團近年來培養(yǎng)出來的最優(yōu)秀的人才。你難道不相信他的判斷嗎?”
“?。俊?
“任鴻在為人處事上,沒有什么把柄可供人抓取。而以他思維的精明周密,背叛這種事,不發(fā)生則己,一旦發(fā)生,必然有充分的理由。也許對方與軍方的關系更密切,也許發(fā)展的前途更廣……但無論如何,在雙方的力量對比上,一定會存在著巨大的差距,才會幫助他下定決心?!?
江元真“呵呵”兩聲,想反駁說“這全是臆測”,可話到嘴邊,卻突地氣沮,哈爾德夫人所說的,是非常可能的一件事。
任鴻的性子,就是那樣的。
哈爾德夫人視線掃過所有人。江元真精神恍惚,殷樂心神不定,蒙沖面無表情,吳魁縮在角落里,無聲無息……至于摩倫,她倒不必去管。
輕輕嘆息一聲,哈爾德夫人繼續(xù)道:“我相信諸位都有為教團獻身的覺悟,但作為主祭,延續(xù)正統(tǒng),保留元氣,永遠是第一優(yōu)先。況且,我們有三位‘牧者’,只要‘放牧法’的根底不變,我們就永遠都有機會,并不因為在夏城與否,而受到影響。”
江元真沒那容易被說服:“可是……”
“我認同主祭大人的判斷?!?
裊裊黑煙在虛無中繚繞,低細的聲音仿佛從中滲出來。摩倫已經(jīng)有數(shù)十年火候的黑煙魂軀,幾乎代表了血焰教團的最高戰(zhàn)力,在此突然呈現(xiàn),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過,更讓人在意的,還是他的表態(tài)。
摩倫這樣講:“自教團劇變以來,主祭大人已經(jīng)連續(xù)證明了她的正確思路,至今沒有大的錯失。”
這一點,無人能夠辯駁。
“模具是個天才的想法。按照主祭大人常用的說法,就是找到了一個值得投資的好項目。為此我們投入,做成規(guī)模,然后競爭對手出現(xiàn)了。他們直接挖人、搶產(chǎn)品、甚至動用軍政力量,搞肉體消滅。雖然下作,但沒有壓倒性的實力,也萬萬做不出來……直接碰撞,我們沒有勝算?!?
哈爾德夫人向室內(nèi)的黑煙微微欠身,以示感謝,可視線再掃,卻突然皺了下眉頭。
此時黑煙盤繞,依稀構建了摩倫的身形輪廓,他話鋒跳轉(zhuǎn):“在具體執(zhí)行上,我提一個建議……
“我來賭一把。”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