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看眼墻上掛鐘,起身走去廚房。
周聿桁正慢條斯理地把碗放進洗碗機,修長的手指捏著白瓷碗的邊緣,動作優(yōu)雅,做家務(wù)都被他做出了廣告片的效果。
“還有半個小時,周聿桁,別讓我恨你?!睖剀壅驹陂T邊說。
周聿桁不緊不慢做著他的事:“看會兒電視吧,無聊就打游戲,有單機版游戲。”
溫苒:“限制他人人身自由,你這是犯法的知道嗎?!?
周聿桁合上洗碗機,打開水龍頭洗手:“我跟我老婆過二人世界算什么犯法,你就算報警,警察都不好意思出警?!?
溫苒恨恨注視他片刻,走了。
周聿桁洗了盤草莓出來,放在茶幾上:“昨天空運過來的粉玉草莓,試試?!?
溫苒看都不看他,過了會兒覺得實在氣不過,轉(zhuǎn)過頭來:“我昨晚怎么沒打死你?!?
周聿桁笑,笑得散漫:“現(xiàn)在給你機會,你打,我保證不還手。”
無恥的人嘴臉更加無恥,溫苒磨著后槽牙,想把草莓盤扣他頭上,想了想又算了,就他那死樣,待會兒把他打爽了。
溫苒不說話也不干其他,就是沉默放空,小三花蹬著小短腿跑過來,周聿桁拍下它的屁股,很資本家:“去,貓糧不是白吃的,逗主人開心去。”
小三花跳上沙發(fā),諂媚地往溫苒懷里鉆,打著滾,肚皮朝上要摸摸。
溫苒被小騷貓拿捏得死死的。
擼會兒貓,逗著玩了會兒,再抬頭看時間,八點多了。
溫苒心里焦急,就算她不回家換衣服準(zhǔn)備,最晚九點也要出發(fā)。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想走沒門?!敝茼茶焯崆岸滤?
溫苒昨晚強壓下去的火重新滾上來:“你真可恨?!?
周聿桁打定主意不會放她走,不管她說什么:“反正沒指望你愛我,隨便你恨不恨?!?
“我以為兩人就算離婚,至少也不會恨對方?!睖剀垡彩菤饧钡?jīng)]辦法,不管不顧地把刀尖對準(zhǔn)他,“現(xiàn)在我恨透了你!”
尖銳刺破皮肉直中心臟,周聿桁被刺痛感刺得呼吸一窒,隨即笑了,給自己找到自洽點:“恨吧,有恨意總比什么感覺都沒有的好,至少你不會忘了我?!?
瘋子!
跟瘋子完全無法交流。
溫苒回了房間,摔上門躺回床上。
時間一分一秒流走,到九點多的時候溫苒平靜了,她開始反思自己怎么會喜歡這樣一個人,并愛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可能起太早,也可能被失望席卷后太過無力,她盯著空白的天花板,慢慢合上眼睡了。
再醒來是十一點多,周聿桁坐在她床邊。
他似乎坐了很久,眼眸深邃地看著她,見她醒來,抬手捏下她的臉:“小懶豬醒了?!?
溫苒坐起來,拍開他的手,第一句話就是:“手機還我,我要走了?!?
周聿桁唇角的笑還沒完全展開就僵?。骸凹笔裁?,多待會兒我還會吃了你不成?!?
“不會?!睖剀巯麓膊冗M拖鞋,背對著他的背影都透著冷意,“但我再多看你一眼都惡心想吐?!?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