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放下水杯,冷冷道:“你家里人沒教過你基本禮貌嗎,進(jìn)門前不會先敲門?”
江曦瑤先看了眼床上的人,見周聿桁還睡著,自然也不用裝:“跟我擺什么譜,別以為你是周太太就了不起,很快你就不是了?!?
“哦,就是了不起。”溫苒用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說,“就算明天不是今天我也還是,我就擺譜怎么了?!?
江曦瑤壓著氣:“你不過一個替身,不知道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坐的是我的位置,總有一天要給我還回來?!?
溫苒已經(jīng)不會被這種話氣到:“別總把替身掛嘴邊,你多不自信才會反復(fù)強調(diào)這些,是不是周聿桁最近反復(fù)的態(tài)度讓你沒把握了?”
“如果是,那我勸你看開點,爛白菜就是這樣,這才哪到哪,你得學(xué)會習(xí)慣?!?
江曦瑤垂在身側(cè)的手捏緊,她最看不慣溫苒這副樣子,明明在乎還要裝不在乎,離婚掛嘴邊幾年了還沒離成,嘴上說不稀罕當(dāng)周太太,卻坐得比誰都穩(wěn)。
呸,虛假!
“溫苒,你現(xiàn)在這樣子真令人作嘔?!?
“彼此彼此,”溫苒放下水杯,“你以為你長得讓人很有胃口?”
論吵架兩個江曦瑤也不是溫苒的對手,江曦瑤臉氣得臉發(fā)紅:“溫苒你別太囂張?!?
“這就算囂張?”溫苒笑,“那你以前算殺人犯火十惡不赦了,你快去自首爭取寬大處理吧?!?
江曦瑤氣到眼睛發(fā)紅,突然朝溫苒沖過來,一把抓起水杯往自己臉上潑水,然后快速把水杯塞到溫苒手里。
溫苒愣了下。
這算什么?自損一千殺敵為零?
她視線一轉(zhuǎn),看到床上男人不知何時醒了,一不發(fā)地望著這邊。
哦,還是自損一千殺敵為零?
溫苒發(fā)現(xiàn)這人只要斷情絕愛,基本就是無敵狀態(tài)。
江曦瑤秒變?nèi)崛醣黄圬?fù)的小白花,雙眼委屈又詫異地望著溫苒,眼角的晶瑩不知是淚還是水。
“溫苒……”她聲音帶著細(xì)弱哭腔,“我知道你討厭我,但你也不能這樣……我也有尊嚴(yán),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溫苒真的很想給她鼓掌,真誠建議:“你這演技不進(jìn)軍娛樂圈可惜了?!?
江曦瑤抽噎的聲音頓了下,望向病床上的男人,似才發(fā)現(xiàn)他醒來,眸子驚喜亮起,又立馬暗下去,扭頭倉促擦了擦臉上的水。
將那份“我不說委屈但你自然看得到”的感覺演繹得淋漓盡致。
溫苒把江曦瑤碰過的水杯扔進(jìn)垃圾桶,靠著柜子靜靜看江曦瑤表演。
“聿桁,你要不要喝水,還有哪里不舒服,要叫醫(yī)生來嗎?”
江曦瑤頂著一雙兔子似的紅眼睛走過去,溫聲細(xì)語地問。
見周聿桁不說話還盯著她的眼睛看,她很是欲蓋彌彰地蓋了下眼睛:“我沒事……就是眼睛進(jìn)沙子了?!?
窗戶都沒開的病房哪來的沙子?
周聿桁還是不回答,眼尾余光掠了眼另一邊的人,啟唇:“出去?!?
溫苒知道這話是對她說的,瓷娃娃受委屈了,只讓她滾蛋,算很客氣了。
她直起身子就要走,男人沙啞的聲音又響起:“沒讓你走?!?
溫苒:?
江曦瑤:?
空氣靜了片刻,江曦瑤僵硬轉(zhuǎn)眸:“聿桁,你的意思是……我走?”
周聿桁坐起來:“她是周太太,理所當(dāng)然要留下來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