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謹(jǐn)明很有分寸,溫苒坐在小沙發(fā)這邊,他就在書桌那邊工作,兩人保持一定距離,不讓溫苒覺得局促不安。
溫苒等著等著靠沙發(fā)睡了,再醒來身蓋了塊小毛毯。
她慢慢坐起來:“幾點了?”
甄謹(jǐn)明已經(jīng)洗過澡換上睡衣:“一點了。”
她一覺睡了兩個多小時,溫苒把小毛毯疊好放到一邊:“我回自己房間了,這么晚沒來應(yīng)該不會來了?!?
她也許高估了自己在周聿桁心里的份量,看到照片他也許會憤怒會不爽,但不一定會深夜趕來陵水島。
溫苒剛站起身,外面?zhèn)鱽砼榕榕榈脑议T聲,但砸的不是這邊門,而是隔壁房間。
下一秒,砸門聲停止,溫苒的手機(jī)鈴聲猝然響起。
確定了,是周聿桁來了。
溫苒跟甄謹(jǐn)明對視一眼,溫苒口型示意:“你準(zhǔn)備好了嗎?”
甄謹(jǐn)明朝她做個“ok”的手勢。
溫苒走過去開門,甄謹(jǐn)明跟在后門,邊走邊解開睡衣領(lǐng)口上面的幾??圩印?
溫苒看著鎮(zhèn)定,其實心里打鼓得要死,畢竟“被捉奸”這種事她也是第一次碰見,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她手搭在門把上,深吸一口氣,嚯地拉開門。
周聿桁聽到旁邊門的動靜,側(cè)頭看去,空氣剎那凝固。
像一頭暴躁的獅子突然詭異安靜,周聿桁眼眸深不可測,瞇眼看溫苒幾秒,然后轉(zhuǎn)動腳尖朝這邊走來。
一步一步,手工皮鞋踩在厚實的地毯上,聲音被吸得一干二凈,那股陰冷的、攝人的感覺卻無法忽視。
像被舔舐血腥爪子的野獸盯上,渾身汗毛都倒立豎起。
溫苒不停吸氣呼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不漏端倪。
周聿桁站在溫苒面前,高大的陰影如鬼魅落下,將她全面籠罩。
“別跟我說,”他終于開口,壓著怒,壓著氣,壓著想殺人的沖動,“你們在房間是在打斗地主。”
溫苒掌心汗?jié)?,她抓住褲邊,不動聲色地說:“你想聽到怎么樣的答案,我說是,或者不是?”
周聿桁突然笑起來,露出整齊森白的牙:“你說‘是’,我就信你?!?
“房間里連牌都沒有一副?!睖剀郾凰⒌糜悬c扛不住,別開視線,“不是。”
周聿桁把她的臉掰回來:“連騙都懶得騙了?”
“我不像你那么虛偽?!睖剀郾凰蟮梦Q起眉,“感情的事沒什么好騙的,是什么就是什么?!?
甄謹(jǐn)明看到溫苒下巴紅了:“周聿桁,你放開她?!?
周聿桁突然箭一般的目光射過去,注意到甄謹(jǐn)明松開的衣服領(lǐng)口。
溫苒感覺下巴驀地一松,黑影從眼前快速掠過,誰都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周聿桁已經(jīng)“咚”一聲把甄謹(jǐn)明抵到墻上。
他攥著他衣領(lǐng),低啞的嗓音像野獸低聲咆哮:“你他媽想死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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