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機場外。
時間已是八點半了。
張燁下了出租車,正往機場大廳走,手里的手機響了。
是老媽的來電,“喂,兒子,明天就是元旦了,回不回家???”
“回啊。”張燁打了個酒嗝,笑道:“我這剛請客吃完飯,也跟領(lǐng)導(dǎo)請了半個月的長假,這就回去了?!?
老媽道:“你那邊怎么那么大噪音?”
“我已經(jīng)在機場了,正要登機呢?!睆垷钇痹缇陀喠恕?
“行,那我和你爸跟家等著你啊,給你留夜宵。”老媽就掛了。
機場大廳洋溢著過節(jié)的氣氛,好多人也都穿的很喜慶,紅紅綠綠的,一個個臉上洋溢著笑容,跟歸心似箭的思鄉(xiāng)之情。張燁看著他們的模樣,估摸自己臉上也是這個表情吧,離開家也小一個月了,他還從沒離開京城這么長時間過呢,這次元旦,家人團聚的日子,張燁是無論如何也得趕回家的,所以這幾天才拼死拼活地趕任務(wù),把《張燁脫口秀》全部錄完了。
十幾天的假期,他要跟家陪陪爸媽,并且還得考慮考慮接下來的這半個月要干點什么,上海這邊是暫時沒他什么事了,半個月的暫停播音主持的資格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四天,但要是算上還得報批申請恢復(fù),審查,過批,執(zhí)行,等等時間都加上,估計得一月中旬才能搞定,《張燁脫口秀》也才能復(fù)播,所以張燁先請了半個月的假,如果到時候?qū)徟悠诹耍椭苯痈┏沁^春節(jié)了。
過安檢。
檢票登機。
張燁是頭等艙,不用排隊直接走專用通道先登機了,頭等艙的機票很貴,不是張燁有錢燒得慌,而是這廝有國航的終身免費榮譽,無論公務(wù)艙還是頭等艙,他都不花錢的,而且經(jīng)濟艙的票也確實沒有了,元旦前后機票還是緊張的,所以倒不是張燁故意貪國航的小便宜。
艙門入口。
兩個空姐左右而立,掛著職業(yè)微笑接待乘客。
張燁看到她們后微微一愣,然后就樂了,“喲,巧了啊?!?
左邊的胖空姐和右邊的瘦空姐也看到了張燁,雖然張燁帶著一個大墨鏡,但同生共死過的她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張燁!”
“張老師!”
倆人驚喜不已。
張燁走過去,“快元旦了還加班吶?”
胖空姐笑嘻嘻道:“是呀,我們這職業(yè),越是過節(jié)越忙,這時候是空運高峰期,我們得為乘客做好服務(wù)嘛?!?
張燁豎大拇指,“舍小家為大家,好?!?
“您快進去吧,一會兒再聊。”瘦空姐見后面還有乘客要登機呢,就道。
“得嘞?!睆垷畋闳チ祟^等艙,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兩手空空也沒拿什么行李,直接坐下了。
不多時,艙門關(guān)閉。
機艙內(nèi)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張燁聽出來了,正是那個年長空姐的聲調(diào),讓大家系好安全帶關(guān)閉手機。
大概又過了幾分鐘,在飛機排隊等起飛的時候,胖空姐瘦空姐都來了,年長空姐也笑呵呵地走到了頭等艙。
“張老師。”年長空姐揮揮手。
張燁也打招呼道:“呵呵,好久不見了,大家怎么樣?”
胖空姐嘿嘿笑個不停,“托了你的福,都好著呢,大家每個人基本上都分了一套房,工資也漲啦?!?
張燁喲道:“那敢情好啊,都是富婆了你們。”
年長空姐瞥瞥他,“聽說你最近不太好?”
瘦空姐也哭笑不得道:“對啊,您怎么又破壞直播了啊,而且我們一個小時前還討論來著呢,這次廣電發(fā)布的明年的黑名單,你怎么排第一位???你這是成了重點嚴打?qū)ο罅税?,明年還怎么工作?”
張燁攤攤手,“走一步看一步唄。”
年長空姐微笑地給他拿了杯果汁,“不管別人怎么說你,怎么評價你,反正我們肯定是支持你的?!?
胖空姐性格最開朗,笑著一拍張燁肩膀,眨眼道:“不止是我們,咱們航空系統(tǒng)的空姐們都會支持你的,那次事情以后,哪個空姐空乘還不認識你???都把你當偶像呢,你的粉絲在航空系統(tǒng)可特別多!”
張燁一下子坐正了,得瑟道:“我有這么有名嗎?這么多美女喜歡我???那以后可不愁找不到老婆嘍!”
“咿!”
“咿!”
幾個空姐都哈哈笑著起哄!
從這個咿聲看,她們明顯是看過《張燁脫口秀》的,可見她們說會支持張燁,并不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周圍不少頭等艙的乘客都無語地看看他們,張燁戴著墨鏡,而且就算不戴,這里好多人也不認識他,常坐頭等艙的人很少有工作不忙的,對娛樂圈的關(guān)心不多,他們估計認識的也就是那么幾個超一線明星了,于是看到張燁一上飛機,艙內(nèi)的空姐都一股腦地圍住了他嘻嘻哈哈,他們也不明所以,航空公司啥時候有你媽這項服務(wù)了啊,這也太貼心了啊,這人誰呀?
很多人都嫉妒地看著掉進溫柔鄉(xiāng)里的張燁,殊不知張燁和空姐們的這份信任和友情,那是在生死剎那建立起來的。
“哎呀,該起飛啦?!?
“張老師,我們不說啦?!?
“有事情你叫我,我們先忙了?!?
空姐走了,飛機很快騰空上了萬米高空。
……
張燁手撐在下巴上看向窗外的夜色,然后喝了口果汁潤了潤嗓子,晚上跟大家喝的有點多,現(xiàn)在還真有那么些犯困了,打了哈欠。忽然,張燁一側(cè)頭,發(fā)現(xiàn)斜側(cè)面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自己,好像從剛才開始,這人就看了自己很久了,看發(fā)型和身段,明顯是個女人,還是個身材很豐腴的婦女,不過可能是不習(xí)慣飛機上這么多人的空氣,所以是戴著口罩的,看不清臉。
她看著張燁。
張燁也看著她。
突然,那婦女解開了安全帶端莊地站起身,理理衣服,就朝著張燁走過來了,緩緩一壓身上披著的白色呢子大衣,坐在了張燁旁邊的位置上。這飛機的頭等艙是兩個座位一側(cè)的,張燁左邊的位置的機票,也不知是沒賣出去還是那個乘客沒有趕上飛機,起飛開始就是空的。
張燁納悶道:“您?”
婦女的聲音很柔和雅致,“是張燁老師吧?”
張燁一呆,“是我,您找我是?”
婦女優(yōu)雅地笑笑,“方才聽空姐叫你張老師,我看著也像,但沒敢認,沒想到還真是你,嗯,認識一下,我叫吳則卿,京城大學(xué)的副校長?!?
“噢,您好?!睆垷盍⒓春退帐?,可是猛然間他才反應(yīng)過來,他自己也被婦女的介紹給嚇了一大跳!
她剛才說什么?
北大的副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