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
兩人一時無話。
張燁彎腰把那箱子書抱起來,一本本摞到了飄窗上,扔掉空箱子后,他看看地上,還把天后踢在瓷磚上的紅色細高跟鞋無奈撿到了手里,走了幾步,給她鞋子放到了門口,還給她拿了一雙自己的拖鞋扔去。
“拖鞋?!睆垷钐嵝训?。
“……嗯。”章遠棋腳一放,穿上了。
張燁看看她,“吃飯了嗎?”
“嗯?!闭逻h棋愛答不理道。
“那你看書吧,我弄點吃的。”張燁道。
天后還是頭也不回地讀著書,正是張燁那本文集。
張燁餓了,實在也是被張魯他們幾個人弄得太緊張了,天后可是險些被發(fā)現(xiàn)啊,張燁一直都提心吊膽著呢,便是去打開火,下了碗掛面,臥雞蛋,放點小蔥。方便面實在是吃惡心了,他現(xiàn)在改吃掛面了,換換口味。
吸溜吸溜。
正吃著呢,天后忽然把書一合,“書送我了?!?
“???”張燁咽了口龍須面,道:“你拿走吧,反正我這兒多著呢?!?
章遠棋看了他一眼,“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這是你寫的?”
“不是我寫的是誰寫的?”張燁笑道:“怎么樣?還行吧?”
章遠棋淡淡道:“改天我出書了,你給我寫個序,就這么定了?!?
“什么就又定了啊,那可不行。”張燁哼哼道:“我的詩可不能隨便給,你要是真喜歡我的詩,這書給你了,我再給你簽個名吧?!?
章遠棋一點面子也不給道:“簽名就不必了?!?
張燁氣道:“你這樣以后可沒朋友啊!”
吃完面,刷過碗,張燁一看表,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
“今天還走嗎?”張燁問了一句。
“嗯?!闭逻h棋也抬起腕子看表,估計也是感覺挺晚了,她一側頭,目光很自然地落到了張燁的錢包上,一點也不客氣地將他扔在桌子上的錢夾拿過來,吧嗒一聲打開,從里頭抽出了五百塊錢。
張燁愕然道:“你干嘛?”
“沒帶錢,借你的用用?!闭逻h棋冷淡道。
張燁無奈道:“算了,我送你回去得了?!?
章遠棋嗯道:“也行?!?
“汗,你客氣一下行不?”張燁哭笑不得道:“你家在哪兒?別太遠就行了啊,這都快九點了,要是郊區(qū),我開過去可回不來?!?
章遠棋淡漠道:“馬家堡有個金源酒店,你送我過去就行?!?
“你去酒店干嘛?”張燁奇怪道。
“清凈兩天,躲幾個通告?!闭逻h棋道。
張燁才知道,天后每次來他家都是想放松的,躲一躲外面的喧囂,跟這邊她也不用顧忌什么天后的身份,想干什么干什么,想說什么說什么,今天,天后顯然也是這個目的的,不過時間可能太晚了,她八成是不能在張燁家住的,孤男寡女也不像話,第一次她住下純粹是喝醉酒也沒衣服穿了的緣故。
唉,算了,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吧,天后每次厭煩了工作后都第一時間先想到自己,先來找自己,張燁嘴上雖然唧唧咕咕,可心里面實際上是受寵若驚的。天后是對自己不冷不熱也不太客氣的,可換個角度想,天后如果真的像她嘴上那么厭煩張燁,怎么可能每次一有想放松的時候,就會來張燁家里?。克秊槭裁床蝗フ移渌笥??所以張燁覺得,自己在天后心里可能不算是重要,但起碼是很特別的,而且天后是非常信任自己的。想到這些,張燁也微微一笑。信任我就對了,算你還有眼光,知道哥們兒不會把你的事瞎說去。天后脾氣不好,看人還是有一套的嘛。
天后已經(jīng)戴上了墨鏡和口罩。
張燁也怕被人認出來,他現(xiàn)在好歹跟京城也是個小名人了啊,于是也帶了一個墨鏡,避嫌地沒和天后一起走。他先下樓開車去了,把車子開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等著,不多時,章遠棋也下了樓。
“這邊。”張燁按下車窗招手,低聲道。
章遠棋看了看他的寶馬x5,沒去副駕,而是拉門上了后座,這邊的位置不容易被外面人看到,“你的車?”
張燁拍了拍方向盤,“是啊,還成嗎?你以為這是普通的x5呢吧?哈,那你可就錯了,我這車啊,可……”
章遠棋低頭翻書,繼續(xù)看張燁的文集。
張燁想吹牛逼一下,結果話被憋住了,只好郁悶地開車走了,沒再吹,這個天后,太不會聊天了!
路程不遠。
前方,金源酒店的牌子入眼了。
張燁把車在路邊一停,“到了,我看這是五星級酒店吧?還是四星?你拿我那五百塊錢也不夠你住兩天的吧?”
章遠棋看書時也不抬頭,“你去幫我訂一下房間,我沒錢包,也沒帶身份證,就算帶了身份證也不能用?!边@倒是,天后的身份證要是跟酒店拿出來,肯定得炸鍋,她臉上能帶墨鏡,可身份證上戴不了墨鏡啊,肯定會被認出來。一般像天后這種級別的明星,就算是出差演出下榻酒店,一般也是經(jīng)紀人或助理用他們的身份證開房間的,不然要是被粉絲知道并圍住,那全是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