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怎么樣了?”張燁問道。
“還好,掐人中恢復了,我看就是一口氣頂上來了。”周大姐道。
不久后,許是張燁回來的消息傳開了,趙國洲大步殺了過來,“小張,你給我過來,看看你干的好事!”斥責他了一句,趙國洲板著臉道:“跟我來,臺領導叫你過去,你自己跟他們解釋吧!”
張燁伸手進包里拿出一封信來,放在桌子上,“領導,我這是我的辭職信,我用不著去跟他們解釋也犯不上,我不伺候了,讓他們幾個臺領導另請高明吧!”說罷,張燁收拾起了自己辦公桌上的東西。老員工辭職可能比較麻煩,但張燁來的時間段,嚴格地說還沒過試用期呢,他辦離職手續(xù)太簡單了。
趙國洲臉一黑,“你就這么走了?”
“領導,實話實說,我也不想走?!睆垷钫\懇地看著趙總監(jiān),也看著每一個同事,道:“在這里,我學到了很多東西,我能有現(xiàn)在的成績也離不開趙總您的提攜和同事們的幫助,小芳,小美老師,周大姐,孫阿姨,馮老師,等等等等,雖然我才來了一個多月,但跟大家也都有感情了,不到萬不得已誰想離開?可現(xiàn)實是怎么樣,大家也都看見了,不是我要走,是臺里逼著我走,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我也不在這里自討沒趣了!”
趙國洲恨鐵不成鋼道:“你太沖動了!”
“我沒沖動總監(jiān),我想得很清楚也很明白了。”張燁轉(zhuǎn)頭看向同事們,深深鞠了一躬,“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幫助!”
小芳眼圈紅了,“張老師?!?
周大姐和孫阿姨也不舍的很,“真不想你走啊?!?
但是大家都對張燁的辭職并不意外,臺領導確實對待張燁太過分也太不公平了,換了誰也得發(fā)飆!
張燁微笑一聲,“沒事兒,大家有機會還能聚?!?
趙國洲嘆了嘆氣,知道他意已決,“好吧,我給你辦手續(xù)。”帶著張燁去了他辦公室,當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趙國洲說了一句話,“你是我?guī)нM這行的,也是我一直都看好的人,現(xiàn)在鬧成這樣,我在其中也有不小的責任,小張,唉,是我沒保護好你,讓你受委屈了。”
張燁忙道:“您可別這么說,您是我的伯樂,這個恩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我知道您盡力了,臺領導的指示您說了也沒用,總之吧,以后有事您說話,只要我力所能及的絕對不會推辭!”
趙國洲提議道:“晚上跟大家一起吃個散伙飯吧?!?
張燁一搖手,“還是別了,我現(xiàn)在身份敏感,已經(jīng)把臺領導徹底得罪死了,要是讓他們知道大家給我送行,別再給大家添麻煩,我自己走就成了。”他想得很周到,利利落落地來,痛痛快快地走吧。
……
下午。
離職手續(xù)辦好了。
張燁抱著自己的東西出了單位,巧了,迎面碰到了似乎是剛回來的賈嚴和張野。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賈嚴許是得到了信兒,“喲,走了?”
“張燁?!睆堃岸⒅溃骸敖裉斓氖挛矣涀×?,并且會記住一輩子,如果還能有機會在工作上遇到,咱們好好算一算!”
張燁笑笑,“好的,我等著那一天。”
賈嚴道:“你遇不到他了,一個敢跟那種場合公然指責單位領導的人,你覺得圈子里還有人敢要他?”
張燁道:“那就走著瞧吧?!?
最后看了一眼單位大樓,這個他畢業(yè)后第一個工作單位,張燁眼神復雜了片刻,輕笑一聲,扭頭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頭也不回!現(xiàn)在什么語都沒有用,所以他并沒有留下只片語,但在心里面,張燁卻對自己說:京城廣播電臺,我會用實際行動向你們證明的,逼走我是你們的損失!我一定會讓你們將來在每次聽到我張燁的名字后,都會后悔你們以前的每一個決定!
賈嚴和張野進了單位大門,張燁滾蛋了,可他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為什么?因為張燁壓根沒吃虧啊,他不但在電臺拿了這么多榮譽和成績,打厚了他的資歷,還拿下了銀話筒獎,是抱著銀話筒獎杯卷鋪蓋走人的,一個新人能拿到的東西他都拿到了,反倒還是臺里著了張燁的道,被他一首《死水》罵得陷入被動局面,可以想象,今后一段日子里他們電臺絕對安生不了,要忙前忙后地收拾殘局將影響降低到最??!張燁這廝是一走了之了,卻留下一堆爛攤子!
誰賺了?
結果一目了然!
偷雞不成蝕把米!奪食不成反被啄!
臺長和賈副臺長他們這一次是真被張燁給打疼了!或許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世界上還有張燁這種混不吝的新人!
什么文人?狗屁!
這就是個臭流氓啊!
大家已經(jīng)看透了張燁的本質(zhì),《死水》過后,張燁也第一次在圈內(nèi)聲名遠播,當然,遠播的自然是惡名!報紙,小道消息,網(wǎng)上視頻,現(xiàn)在八成都已經(jīng)開始報道銀話筒頒獎典禮上張燁的“獲獎感”了,今天之后,在廣播系統(tǒng)里,很長一段時間張燁怕都得是臭名昭彰的代名詞了!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