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摸了摸自己受傷的那邊胳膊,苦笑了下。跟著,慢慢也起了身,靠坐在床頭,微微側過臉,和她四目相望。
“不問我是如何受的傷?”
“方才我問過,你自己不說!”小喬哼了一聲。
“我去靈壁找你,遇到了你那個阿姐的丈夫,出了點誤會,打了起來,是他把我弄傷的。”
小喬吃了一驚,追問“你們怎會打起來的?他沒事吧?”
小喬問完了,見魏劭盯著自己,臉色仿佛又不好看了,方覺失口,改口補救“你怎樣,嚴重嗎?”
魏劭盯了她一眼,這才道“他沒事!”
小喬暗暗松了口氣??戳搜鬯膫邸奥飞夏阆氡匾矝]好好治,我叫人來”
“不用!”
她的手被他握住了,阻攔了她的舉動。
“你也不問一聲,我是如何在這里遇到你的?”
他看著她,慢吞吞地問。
小喬依然有些氣惱,雖未甩開他的手掌,卻也只道“我不想知道!”
魏劭道“我卻想叫你知道。我這趟,是特意南下來接你的?!?
小喬一怔,隨即嘟了嘟嘴“必是祖母差你來接。我也知你不樂意。實是難為你了。"
魏劭搖了搖頭“不是祖母。是我自己想來接你的?!?
小喬輕輕哼了一聲,斜眼瞥他算了吧,你會這么好心!”
“我”
魏劭仿佛遲疑了下,話說到一半,頓了一頓。
頗思念你。幾欲入骨。”
他凝視著她,緩緩地,一字一字地道。
小喬從沒想過,他居然也會說這種話,而且,看他說的時候,還一本正經,挺嚴肅的。
這令小喬難免有些驚訝,又覺得渾身別扭實在是不適應。
他說完,雙目便一眨不眨地望著自己,倘若她沒有看錯,那是真誠的目光。慢慢地,她竟覺自己心底深處的某根弦仿佛被什么輕輕撥動了一下,臉頰忍不住也慢慢地燙了起來。
她不自然地扭過臉,避開了他的注目,小聲地哼哼“我才不信拿抹了蜜的好話來哄人!”
魏劭注視著她已經飛了紅暈的面頰,聲音不自覺地更加溫柔了“你何嘗聽我說過好話去哄女人?
我是真的想及早見你?!?
小喬拿眼角瞥他一眼,漂亮精巧的尖尖下巴依舊端著,一聲也不吭。
魏劭道“你不曉得,我從上黨遠征回到漁陽,還沒到,半路就拋下了大軍,日趕夜趕,總算提早了十來天回到家。到家的時候,已是半夜。我第一個就想見你。等我進了屋,我才發(fā)現(xiàn)你不在家。那幾個晚上,我睡不好覺。一直在想你,白天也無心別事。思你入骨。祖母應是瞧了出來,她便叫我去接你。我當即南下,又是日夜兼程,幾乎跑死了幾匹馬,終于趕到了東郡你的家中,你卻已經去了靈壁。我又趕往靈壁,中間幾經波折,到了地方,聽說你已經返程北上。我不甘心,再去追你,不眠不休,一路終于追到了此處,又遇黃河封凍。起先我以為你已經渡河,我卻被困南岸,我心中”
他皺著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幸而只是虛驚一場。原來你比我走的慢??偹憬形医拥搅四?。”
小喬這次是真有些吃驚了。怔怔地望著他。
“我如此對待的女人,你是第一個。"
魏劭說完,靠在床頭,朝她張開了雙臂“你過來!”
他的模樣,便似在等著自己朝他懷里飛撲過去似的。
小喬被他弄的有點哭笑不得,又面紅耳熱,心也如鹿撞,才砰砰地跳了兩下,動搖之際,忽然想起兩人剛見面時候的情景,頓時又火了,一巴掌拍掉了他朝自己伸過來的手,氣道“那你剛才見了我,你還打我!”
魏劭辯解“我那也叫打你?只是提醒你一下!我出征在外,生死未明,你卻一聲不吭地丟下我回了兗州!我又這么一路追你,逢兵荒馬亂,只怕你路上出意外,恨不得能早些接到你才好??偹阋姷搅?誰叫你見了我這態(tài)度!你可真當沒有良心!”
小喬聲音已經軟和了下來,態(tài)度卻依舊不肯放松,哼了一聲“你說的我就是不信!上回明明是你先騙我的,離開漁陽前,你為什么還和我生氣?”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