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欲又止。
“怎么,李煜也想去?可名額只有一個?!倍碚Z系副主任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中年男人,略微發(fā)福,但明顯看得出年輕時候一定是個玉樹臨風(fēng)的校草男人。
叫李煜的男生眼神黯然。
他叫李煜,諧音“鯉魚”,在很多上外俄語系學(xué)生看來他跟沐紅鯉簡直就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般配得沒話說,可有緣無分才最傷人,加上郭老的關(guān)系,從大一入學(xué)到大三,他沒少獻(xiàn)殷勤,一直文質(zhì)彬彬,無懈可擊,奈何沐紅鯉孑然一身了三年沒有給任何人機(jī)會,到了臨近出國的時候,竟然毫無征兆地正大光明談起了戀愛,誰都看得出她現(xiàn)在時不時露出一臉幸福甜蜜的動人模樣一點不做假,李煜告訴自己該死心了,卻死不了,都快得了抑郁癥,從小到大,他也有他的驕傲,好不容易遇上一個個各個方面都中意的女孩,卻得不出一星半點回應(yīng),加上男性本能的愈挫愈勇愈不可自拔的征服**,讓驕傲的他也如同一只熱鍋上的螞蟻,倉皇徘徊,不知所措。
郭老坐在辦公桌椅子上,捧著茶杯,保溫杯是紅鯉那妮子精心挑選的,茶葉則是李煜拿來的,老人輕輕瞥了眼患得患失的小伙子,他對李煜很看重,甚至要比沐紅鯉還要超出些許,畢竟像他這一輩的老人,大多重男輕女,骨子里的東西,想改也改不了,不過他也清楚一點,只要沐紅鯉不走錯,以后的成就注定要在李煜之上,老人笑了笑,朝李煜說道:“小煜,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別急著回答,好好想一下再給我答案,然后我再給你一個建議。”
“您說?!崩铎戏路鹂匆娤M氖锕狻?
“如果你跟著去了美國,但萬般努力以后還是追不上沐紅鯉,會不會后悔?”郭老問道。
李煜沒有急著回答,沉默著思考。
儒雅中年男人含笑不語,他跟郭老一樣,也喜歡李煜,在物欲橫流的當(dāng)下,能看到一個家境不錯修養(yǎng)不錯人品不錯的年輕人一點一點成長,他有一種身為教師的獨有成就感,這個社會上自然有太多精明市儈忘卻初衷的老師,但一樣不缺將教書育人擺在第一位的好老師。
“不后悔!”李煜沉聲道,一臉堅定不移的慨然。
“不后悔不代表到時候沒有巨大的挫敗感,不后悔也不代表將來紅鯉跟別的男人結(jié)婚的時候不會痛苦?!惫隙⒅铎系难劬σ蛔忠徽Z感慨道,說到這句話的時候,似乎勾起了一些塵封的記憶。一般來說,以他今天的古稀年紀(jì)和學(xué)術(shù)地位,不太可能跟一個20歲出頭的后輩直面感慨人生。
“郭爺爺,我還年輕,已經(jīng)等了沐紅鯉三年,再等四五年也等得起,再說我也不是光等不做,只要在這個過程里不斷充實自己,說不定到時候就能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即使沐紅鯉還是看不上我,我也不怕找不到好女孩,也許沐紅鯉結(jié)婚那一天我會痛苦,但如果我今天放棄了,我一定會后悔很久?!崩铎闲Φ?。
郭老贊賞地點點頭,大手一揮,笑道:“名額的事情我出現(xiàn)幫你解決,小李,你也幫忙跑一跑,磨磨嘴皮子?!?
“真的?”李煜興奮道。
“我跟你一個小屁孩吹牛皮有意義嗎?”郭老瞪了一眼。
俄語系副主任哈哈大笑,李煜也開朗道:“行,我趕明兒就跟您和李主任訛一點上等的雨前龍井過來。”
“馬屁精?!惫闲αR道。
“這馬屁拍得不錯,反正我喜歡?!崩钪魅涡Φ?。
李煜心中陰霾一掃而空,一往無前。
郭老坐在椅子上,起身走到窗口,望著出了辦公樓小跑向宿舍樓的沐紅鯉,清純而青春,老人心中唏噓真不曉得這妮子以后將會引多少英雄競折腰。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