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是清華北大,要么是中科大少年班出身,或者去了浙大竺可楨學(xué)院?”袁樹憑借直覺說道。
“再給提示,在上海。”司徒堅強大笑道。
“猜不出。”袁樹誠實道,顯然既然司徒堅強這么自信滿滿的模樣,一定不是復(fù)旦這類。
“這家伙英語高考交了白卷。確切說也不算白卷,因為作文一欄他還是做了的,不過是用德語?!彼就綀詮娨膊毁u關(guān)子,知道袁樹不是那種他可以玩吊胃口的女生。
袁樹也不禁呆住了,不過繼而微微皺眉。
靈犀如她,其實光憑這些信息,就大概猜出一些真相,例如這家伙肯定衣食無憂,也許還是個憤青,當然是很有腦子的那種,而這種揮霍,卻不是她能理解和接受的奢侈品。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錢,但起碼我知道他來回都是坐公交車,腳上穿的也是同一雙旅游鞋,要不是家教的緣故,也不去看他的成績,放在我們學(xué)校,看上去就是連跟你說話勇氣都沒有家伙,跟知了這些渣滓不一樣。”司徒堅強不笨,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弄巧成拙。
“手機你拿著好了,算我借你的,你有想不通解不開的題目就直接問他,我每次看到那幫怪蜀黍老師瞧你的眼神就不對頭,估計你心里也不喜歡。”司徒堅強拿起手機,想重新拋給袁樹。
“不用。”袁樹搖頭道,很堅決。
司徒堅強就此作罷,因為怕畫蛇添足。
他問了一個憋了很久的問題,“袁樹,其實喜歡你的追求者當中還是有好孩子的,為什么不接受?”
“我知道他們喜歡我什么,但我不想做花瓶,被誰擺在家里當擺設(shè),更不想又做戀人又做媽媽,教一個小男孩怎么成熟怎樣長大?!痹瑯浒腴_玩笑道。
“后面一句話有點最毒婦人心啊。”司徒堅強苦笑道。
袁樹笑了笑不再說話,繼續(xù)做題。
神仙哥,著實是這敵人太強大,不是我這急先鋒太弱小不幫你給力啊。
沐紅鯉一直覺得江蘇到上海的路程很長,即便她曾坐過跨越半個地球的飛機,和時間跨度長達將近一個星期的長途郵輪。以前覺得長路漫漫,是因為從上海返回那個江蘇公認的書香門第,歸心似箭,就顯得時間過得格外緩慢,而這一次從江蘇乘坐舅舅的公車返滬,更是近乎難以忍受,從小到大,沐紅鯉給長輩們的形象和印象都是乖巧,溫婉,賢淑,南京與他們家相近的大家族性質(zhì)阿姨叔叔伯伯嬸嬸們,都希望自己兔崽子能把沐家閨女帶回家做兒媳婦,沐紅鯉也一直覺得自己很有耐心,小時候?qū)W琴練字是如此,大起來待人處事也一樣,但這次秦家老爺子也就是沐紅鯉的外公過八十大壽,很多有心人都發(fā)現(xiàn)這妮子在獨處的時候總顯得有點心不在焉,現(xiàn)在這輛蘇州市政府第16號車行駛在滬寧高速上,坐在副駕駛席上的沐紅鯉舅媽是一位察觀色不俗的體制內(nèi)女性,在教育局工作,清水衙門,級別不突出,正科級,做學(xué)問更多于做人脈,也符合秦沐兩家的風(fēng)格,她姿色中上,勝在成熟風(fēng)韻身子豐腴,轉(zhuǎn)過頭,忽視坐在后排打瞌睡的沐青魚,見沐紅鯉拿著手機嘀嘀咕咕,有點嬌憨小娘子姿態(tài),忍俊不禁,笑問道:“紅鯉,戀愛了?”
沐紅鯉一驚,卻沒有否認,她并不擅長跟親人撒謊,但她尷尬的地方在于秦沐兩家這一代青黃不接,越來越多長輩都寄希望于她能夠接班,所以早前還相當開明的父母直接表態(tài)他們對她的大學(xué)戀愛持有不會堅決反對但肯定不支持的態(tài)度,所幸秦沐兩家因為身份特殊,都是見過大世面的成員,但終歸算不上省市一級的一線家庭,沒太大家業(yè),否則估計對沐紅鯉的愛情指手畫腳就要更多一些。
“不否認那就是默認了。放心,舅媽不是長舌婦,肯定不去你父母那里添加油醋,不過這次去上海,能不能抽空讓舅媽見一見那個小伙子,我和舅舅都好奇誰能把我們?nèi)f里挑一的寶貝紅鯉給拐騙了?!本藡屩煺湫Φ溃皖亹偵?,沐紅鯉這樣的孩子,與世無爭的脾氣,又善解人意,沒誰會不喜歡,再者十有**接下來20年內(nèi)秦沐兩家都會花大心血栽培這株好苗子,感情生活,說大不大,但真出了疙瘩,說小就肯定不小了,這閨女當年那段談不上初戀的青澀情感剛好就是前車之鑒。
沐紅鯉有些猶豫,感覺這種事情還是要先征詢一下趙甲第。
“不急,我和你舅舅這次得在上海呆一段時間,你們小兩口先統(tǒng)一口徑,省得被舅媽瞧出什么端倪?!敝煺湫ξ溃瑒e看長得熟-女,還真是懷有一顆紅果果的童心啊。
沐紅鯉哭笑不得,她告訴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但很快想到那次唱完歌酒吧酗酒后醉醺醺跟趙甲第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最后初吻也被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拿走,如果不是趙甲第禽獸不如了一回,恐怕當時他真要趁勢做點出軌的事情,沐紅鯉不敢保證會抗拒,恐怕最多就是象征性掙扎一番,然后一個女孩成為女人過程中該做的還是得做,事后冷靜下來,沐紅鯉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膽大包天而趙甲第也實在是太正人君子了,正是如此,她才愈發(fā)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戀愛。
“姐,是哪頭畜生,我去打殘他狗腿!”一直打瞌睡的沐青魚幾乎是跳起來,他這次回江蘇算是好好跟一些死黨解放了一次,心情舒暢,就是**上有點吃不消,有一天破紀錄地串了7家酒吧,差不多把南京有點檔次的夜場都玩了一遍,從晚上7點到凌晨5點,最后當然是帶著倆老相好的盤膝去雙飛燕了,因為縱欲過度,沐青魚現(xiàn)在的黑眼圈有點嚴重,走路都是輕飄飄的,這身子骨才四五天功夫就徹底被娘們掏空了。
“閉嘴?!便寮t鯉生氣道。
“不說就不說,我自己查。”沐青魚撇了撇嘴道,對于一個有輕度戀姐癖的無良紈绔來說,完美無瑕的親愛姐姐竟然成了某一頭牲口嘴下的白菜,這簡直比自己滾大床的時候不舉還要來得難以接受。
“你敢?!”沐紅鯉怒道,頗有氣勢威嚴。
沐青魚脖子縮了縮,繼續(xù)睡覺,至于有沒有死心就不得而知。
舅舅舅媽相視一笑,似乎是對此感到有趣。
其實沐紅鯉早上出門就給趙甲第發(fā)過一條短信,出于某種心思,特地說成是晚上**點才返校,其實大概傍晚5點就可以回到上海外國語,一路上她都在天人交戰(zhàn),要不要讓他知道真相然后在學(xué)校門口等她,她就這么猶豫而糾結(jié)著,卻很甜蜜,沒過十幾分鐘就去看一下手表,覺得渾身暖洋洋的,最后她還是把手機放好,悄悄做了個俏皮鬼臉,暗暗告訴自己,沐紅鯉同學(xué),你要矜持,要矜持。
趙甲第繼續(xù)他每天不肯落下的長跑,19歲的年輕人,慘絕人寰的還是處男一枚,最要命的則是有事沒事就參與寢室集體活動看幾部男女文藝片和床戰(zhàn)史詩片,不找點事情出點汗,非要憋出毛病來,趙甲第雖然可以劃分到廣義的宅男范疇之內(nèi),但宅男廢紙這條定律在他身上是不適用的,所以就只好跑步了,想女人了,跑步去,10圈后還想白菜們的大胸脯大屁股,那就再跑10圈,今天得知沐紅鯉返滬的趙甲第就很悲壯地賣力跑了20圈,雖然都快踩到秋天的尾巴上,趙同學(xué)還是一件t恤一條運動褲一雙廉價鞋,等他終于覺得不用見到個屁股稍微翹點胸部稍微挺點的學(xué)姐就代入成沐紅鯉了,這才停下腳步抹把汗,沿著看臺下的跑道走向操場大門,突然聽到頭頂一個天籟的聲音說了一個美妙的詞匯,“帥鍋。”
趙甲第被震驚了。
慧眼如炬啊。
這世上竟然還有如此獨具慧眼的白菜?
除了剛被他坑蒙拐騙上賊船的漂亮清純美麗動人嬌艷的媳婦,還能有誰?!
心花怒放的趙同學(xué)猛抬頭,果然是那張熟悉的笑臉。
“美女,你是叫我嗎?”趙甲第恬著臉厚著皮傻笑道,不再抹汗水了,忙著擦口水,差不多有一個多星期沒見,媳婦是越來越水靈了,因為她的姿勢是趴在欄桿上,那胸脯那美腿,一下子就把這破學(xué)校的小白菜和自視清高的孔雀女們都給瞬殺了,她們要是有100的水靈值,那眼前這位,可是破千的兇悍存在啊。
“你是帥鍋嗎,沒看出來?!便寮t鯉撇過頭皺著精致的小鼻子哼哼道,故意不看趙甲第,眼角余光卻充滿了小女人的相思。
眉梢眼角,都是只可意會不可傳的風(fēng)情。
要不是墻有點高,趙甲第早竄上去了,他屁顛屁顛猴急猴急地繞了一大圈,沖殺到坐在一個位置上故作冷靜的美女面前,趙甲第一屁股坐在她身邊,臉不紅氣不喘,一本正經(jīng)道:“這位美女,說句謙虛的話,我已經(jīng)是這所學(xué)校最玉樹臨風(fēng)的帥鍋,不能再帥下去了,唉,也不知道以后哪個閨女有福氣,做我的媳婦?!?
“那我怎么看你跑了20圈,都沒有美女搭訕呢。”沐紅鯉強忍笑意道,撇過頭,就是不看那張狠狠思念了一個多星期的笑臉。
“美女,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在我這段時而勻速時而加速時而減速的長跑中,我一直在用眼神和氣勢辛苦提醒操場上所有女生,我是有家屬的帥鍋,是有節(jié)操的癡情男子,我不得不時刻無聲地奉勸她們要把愛意深埋于心啊?!壁w甲第臭屁道,果然,他只有對媳婦和未來將要成為媳婦的準媳婦,才會爆發(fā)出超出平均值的油腔滑調(diào)。
“那我怎么發(fā)現(xiàn)你眼睛至少瞄了6位以上的美女,其中還有兩個停留時間超過5秒鐘?!便寮t鯉轉(zhuǎn)頭瞪了一眼趙甲第。
“那是因為有一個胸部像你,有一個屁股有點像,不過都只是形似,不是神似,其實差遠了。”趙甲第憨厚誠實道。
“臭流氓,不要臉?!便寮t鯉羞紅了臉龐,幾乎能滴出水來。
不給沐紅鯉繼續(xù)發(fā)難的機會和空間,趙甲第一把抱住她,微微用力,就把她放到他大腿上,這模樣這姿態(tài),稱得上放浪形骸。
沐紅鯉似乎想要阻止,又像是欲拒還迎,秋水眸子脈脈含情,嬌柔嫵媚,再說不出話,因為趙甲第已經(jīng)堵住了她的小嘴。
很快,她就像一塊羊脂玉,悄然融化了。
就在這樣**的緊要時刻,趙甲第手機響了,是該死小強的一條短信,打開后一愣,“速來西南位育救援,要不然就可以讓蔡姨幫你徒弟收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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