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啊。”沐紅鯉自欺欺人道。
“那個人還好嗎?”趙甲第問道。
“你不怕煞風(fēng)景?”沐紅鯉苦笑道。
“不怕?!壁w甲第咧開嘴,仰著腦袋,兩根手指夾著煙。如果不是身邊有個大美女,一定被當(dāng)成煞-筆,也挺像一頭喪家之犬,沒爹愛沒娘疼的小野狗。
“青梅竹馬,小時候一起長大的那種關(guān)系,面對面看著戴上紅領(lǐng)巾,一起戴上兩條杠的中隊長,那時候上學(xué)我都會帶兩塊手帕,因為他老忘記,小學(xué)六年級的時候他搬家了,到了初中,我們每個星期都寫信,我的所有秘密他都知道,被誰喜歡上了被誰遞情書了被誰罵狐貍精了,他的所有相思我也都知道,那算傻傻的早戀嗎?也算也不算吧,上了高中,考進(jìn)了同一所高中,約好一起去北京外國語的,成績并不好的他努力考上了,成績一直不錯的我卻落榜了,這就是這個青春故事的結(jié)局,你看,一點都不唯美,也不可歌可泣?!便寮t鯉輕聲呢喃道,也不管頭昏腦脹的趙甲第是否聽得清楚。
“還真是一點都不跌宕起伏,比我的差遠(yuǎn)了,想聽我的喜劇嗎?”
趙甲第笑道,轉(zhuǎn)頭見沐紅鯉點頭,他重重吸了一口,“小時候我一直不喜歡太漂亮的女人,特別是你這種書香門第出來的,就是一看就像會煮茶會彈古琴的這一類,我很反感,因為有個這樣的女人挺著大肚子進(jìn)了我們家,把我媽給趕到外國去,從那一天開始,我就覺得除了反正一直沒道德沒良心的王半斤和一直需要我照顧的冬草姐,漂亮的、說話文文氣氣、尤其是說一口流利英語的女人都是狐貍精,上了外地一所學(xué)校的高二,有一天突然很矯情地察覺自己的人生太操蛋了,就上天臺抽煙,想給媽打電話,沒打通,就躺在角落像個娘們偷著哭了一回,然后就聽到一閨女哭得比我還凄慘,我就當(dāng)場怒了,不能忍啊,老子好不容易傷春悲秋一回,這也能打擂臺?我坐起身一看,不遠(yuǎn)的地方,一朵?;ǘ自谀抢锟薜酶懒说鶍屢粯?,嘿,沒想到一條小野狗撞見了一只小花貓,真巧,我就裝深沉,抽煙,看著她哭,她也不含糊,繼續(xù)哭,把挺好聽的小嗓子哭啞了還哭,還要梨花帶雨盯著我哭,我好人啊,最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就嚷道,誰欺負(fù)你我去剁了他,她就說了是哪個傻x,剛好那人我認(rèn)識,早看不順眼,然后我就殺下去,單挑了一群人,回去后說擺平了,她沒力氣哭了,就要跟我要煙抽,還非得是我擺酷叼著的那根,馬拉隔壁的,你要抽我就給你,她抽了一口就猛咳嗽,然后又蹲著哭,估計腳麻了,一屁股摔在地上,哭得老子魂都沒了?!?
“后來呢?”沐紅鯉輕輕問道。
“后來?沒后來了?!壁w甲第笑道,又抽出一根煙。
“不說拉倒。”沐紅鯉恨恨道,站起身,搖搖晃晃走向位置。
趙甲第緊跟在后面,護(hù)著她,防止被他之外的牲口揩油。然后沐紅鯉喝酒更兇了,趙甲第攔都攔不住。散伙的時候,李峰風(fēng)騷歸風(fēng)騷,還沒到能夠空手套白菜的境界,晚上只能和沈漢孤枕難眠,不過幸好枕頭是香格里拉大酒店的枕頭,他們好歹也算住過一回五星級酒店,馬小跳自然是和蕭筱去紫金樓超豪華套房,200多個平米,一晚上得花費不少米,剛好剩下一套外灘全景房給趙甲第和沐紅鯉,趙甲第也沒多想,半扶半摟著身份還比較模糊的沐紅鯉上了出租車,然后到了酒店拿了房門鑰匙,小臉緋紅身材妖嬈的美人一路上都是恍然未知的模樣,到了房間,喝酒吐歸吐但不會醉的趙甲第把她送上床,幫她脫去高跟鞋,蓋好被子,自己洗了個澡后就披上浴袍在沙發(fā)上躺著,端著煙灰缸,關(guān)上燈,靜靜抽著煙,望著燈火輝煌的外灘,怔怔出神。
就算明天被室友罵禽獸不如,就不爭氣地禽獸不如一回吧。
趙甲第苦笑,覺得這樣挺好。
喝了酒就上床,太像一夜情了,低俗,幼稚,情色,牲口。
天人交戰(zhàn)的趙甲第抽完倒數(shù)第二根煙,望了眼大床方向,模糊朦朧卻玲瓏有致的身軀,唉聲嘆氣道:“文藝片上那些漢子的路數(shù)都太霸道了,媽的我一個處男,提槍上陣后連往哪里刺殺都不懂啊?!盻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