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兒引路,到了留香閣外,江清月突然怯步。
她低頭整理著自己的衣裳,生怕有一點點的失禮,讓大姐姐看了不舒服。
雀兒笑看著她,小姐,你這樣就很好了,并無不妥。
說話間,留香閣里快步走出一人,是一直伺候在江婉吟身邊的徐媽媽。
徐媽媽一見門口的江清月,那張和大小姐相似的臉,不由得老淚縱橫,緊拉著她的手不住的顫抖。
這是......清月小姐
須臾,就察覺江清月那雙滿目瘡痍的手,更是泣不成聲,一路拉著她往里走。
還沒進屋就聽見一陣有些嘶啞的咳嗽聲,與在前廳里聽見的那兩聲咳嗽根本不是一回事兒。
江清月心口一窒,直接沖進了屋里。
看著臥在床榻上容色蒼白,毫無一絲生氣的女人,她僵在了原地。
在歸來的路上,她就聽說江婉吟病得很嚴重,可她沒想到,竟然病得這樣嚴重了
在記憶中,聽說江家長女,江婉吟還未及笄,就是名動京城,艷絕無雙的第一才女。
如今卻瘦骨嶙峋,兩眼深深地凹陷了進去,只剩下一副枯骨的殘軀。
再沒半分往日風華。
江婉吟抬起那只枯瘦如柴的手,讓她過來。
等她來到跟前,江婉吟才擠出一抹笑。
吃苦了吧是江家對不住你,姐姐替母親和父親,跟你賠不是。
這聲道歉,江清月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簌簌的掉下來。
自打她記事起,就一直在生活在北疆礦場,兩眼一睜,就是挨打挨罵干活兒。
還有死不完的人。
她以為她這輩子都這樣了,可最后卻被養(yǎng)母告知,因為舍不得親生女兒受苦,將她掉包了。
她才本該是金尊玉貴的大房二小姐,她本不用過那晦暗的十幾年。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了真相,知道了江歸玉不是親生的,他們依舊舍不得讓江歸玉受苦,說她過這樣的生活已經習慣了,再忍受幾年就好。
當時她就明白了,縱然自己是親生的,可抵不過十幾年的相處,他們早已是一家人了。
這幾年,唯有長姐,一直在暗中接濟,為她打點。
可沒想到,再見到江婉吟,居然病得如此嚴重。
江清月擦干眼淚,拉起江婉吟的手,手指輕輕搭在脈上。
沒吃什么苦,不過在采石場這三年,我學了些皮毛醫(yī)術,我來給你看看。
江婉吟訝然:你哪來的時間去學的醫(y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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