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棟躺回沙發(fā)上,拿出手機(jī),一聲不吭地擺弄起來。
擺明了就是無所謂的態(tài)度。
何院士看了一眼,繞到他對面坐下,苦口婆心地勸:
“我知道你跟sim過不去,年年較著勁兒和那些人斗,但是,學(xué)子不是你的工具,你總不能只想著利用人家,其他一概不管吧?”
任子棟冷笑一聲。
“如果不是那群蠢貨設(shè)置那么多限制,我早就掀翻他們了,還用得著我費那么多力氣,找些不就手的廢物過來代打。”
不就手……合著還真把人當(dāng)成工具了。
何院士克制住翻白眼的沖動。
競賽小組里的,可都是全國萬里挑一,最有希望的未來,被他說成這樣!
被那些人知道,怕是要套這家伙的麻袋!
……算了,他就當(dāng)沒聽到。
“這個小姑娘,你也知道了,她是江家人,又師從陸謹(jǐn),被護(hù)得緊,之前我從老賢夫妻身上下手去找人,就差沒把我當(dāng)成賊來防了,你今天這樣逼著她,江家那些護(hù)短的,指不定要和你拼命,況且,你是想利用她的腦子,手段就該溫和些,吵僵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任子棟擔(dān)任sim競賽小組的組長已經(jīng)好些年,每年總會鬧出點事兒來。
不過,sim上拿到的成績也是實打?qū)嵉?,功大于過,上面也便睜一只閉一只眼。
這一次不一樣,江家名聲好,社會地位也高,關(guān)系遍布各行各業(yè),可不是吃了虧會一聲不吭的主兒。
“啪”一聲。
任子棟將手機(jī)倒扣在沙發(fā)上,一雙黑眸銳利地看了過來。
之前的吊兒郎當(dāng),滿不在乎的神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沉莫測。
“她是江家哪房的人?”
何院士頓了頓,謹(jǐn)慎地反問:“你問這個做什么?”
任子棟嗤笑。
“我隨便問問而已,你防個屁!”
剛才是哪個四十多的大老爺們眼珠子不轉(zhuǎn)地盯著小姑娘看的?
之前他還覺得任子棟行為是有那么一點點流里流氣,但為人還算正派,但今天之后,他可不敢完全信任了。
誰也不肯定魔鬼什么時候來!
那孩子連二十都還不到,必須防著點兒!
出什么事,他十個腦袋都賠不起!
何院士心里腹誹了幾句,才答道:“我哪知道?江家出了名低調(diào),把小輩藏得死緊,除了江亦燃和江亦燁在外面掛了名字,他們家實際上有幾個孩子,只有他們自己人才知道。”
何子棟鄙視。
“你和江正賢不是大學(xué)同學(xué)么,這點小事也不知道?”
“你和江正——”
話剛出口,何院士忽然意識到什么,猛地閉了嘴。
短暫的死寂后,他才裝作惹無其事地開口:
“我記得那小姑娘叫老賢的妻子‘大嬸嬸’,不是三房便是四房了唄!看那小姑娘年紀(jì)小膽子大得很,被你叫板,還敢往你身上算計,大概是三房的孩子吧?!?
早年三房江正習(xí)的妻子白聽蘭,在四九城是有名的狐貍美人,精明得嚇人。
任子棟沒有說話。
何院士瞧了他一眼,又勸:
“等人進(jìn)組之后,多給幾分真誠,別把人當(dāng)工具,說不定效果更好?!?
在他眼里,這場所謂的挑戰(zhàn),幾乎沒有任何懸念。
那孩子是聰明,懂得在諸多不利的情況下,盡力給自己創(chuàng)造了些有利的條件。
力量始終懸殊,她勝算微乎其微。
雖然對他們這一邊來說,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事到如今,丟了那么多臉,至少人是拿住了。
任子棟哼了聲,不知道是答應(yīng),還是不屑,徑直站起來就往外走。
何院士怕他又搞事,連忙上前把人攔。
“你還想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