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長青逆著光,看不真切沈棠表情,但他能聽見笑聲,聽出笑聲中滿含著譏諷和鄙夷,還有二人間無法跨越的距離。
他知道從退婚那刻起,他與她便再也回不去了,縱然如何補(bǔ)救,破了的鏡子終究無法再復(fù)原。
如今能做的便是盡量補(bǔ)償她。
他聽碧痕說了緣由,清楚沈正身從來不要到錢不會罷休。
池長青掏出錢袋,拽下玉佩,塞到沈棠手里,你先拿著,余下的我去想法子。
想法子!
是去找尚健在的郡主繼母借還是變賣了侯府物件湊!
郎君這兩年在外讀書的花銷怕還是侯府湊出來的吧
沈棠反塞回去,冷冷瞧他,我與郎君已是陌路,今日的情我記下了,但之后我的一切還請郎君莫要插手。
她的計劃他最好不要插手,否則,便連他一起算上。
說完便轉(zhuǎn)身離去,拉上早就侯在一旁的碧痕離開。
往后便是我要被問斬了,也莫要求他。
沈棠又去了趟沈府,要沈正身把月例降到十貫。
不然我就把這本賬冊交到鹽鐵司去。
沈棠打開賬冊,一頁一頁翻給沈正身看,那上面密密麻麻記載著林輝每次去舒香齋勒索的數(shù)額,一筆筆都十分清楚。
鹽鐵司統(tǒng)管稅收,舒香齋有沒有漏繳稅銀一查便知。
如今喬馨月當(dāng)上貴妃,沈棠背后有人撐腰,若是她拼著去告上一狀,自己豈不是雞飛蛋打。
再說,十貫也不少了,他月俸也不過三貫而已。
五天后夜里,沈棠拉著滿滿一馬車行李回到沈府。
她一指車上那個巨大木箱,父親,您要的都在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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