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能想象到那上面若有似無的、令人作嘔的腥氣。
謝可欣像被毒蜂蜇了一下,猛地湊近屏幕。
她的目光銳利如刀,在那張照片上只停留了短短一瞬,隨即猛地抬頭,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趙謹成!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幾乎要刺穿我的耳膜。
你是不是有病心理變態(tài)嗎弄這么惡心的東西往我衣服上放
我被她吼得懵了一瞬,竟下意識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
但理智死死拽住了我——那毛發(fā),那位置,那觸感,千真萬確!
你講點道理!我也提高了聲音,心臟在胸腔里狂跳,我放上去我有病嗎它就粘在你那條淺紫色的蕾.絲邊上!你自己看位置!
我手指用力戳著屏幕上那清晰無比的內(nèi)褲邊緣。
謝可欣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但隨即被更洶涌的怒意取代,嘴角勾起一個冰冷諷刺的弧度。
我看你是沒事找事!就因為這個月我忙著舞劇演出,沒有跟你做那檔子齷齪事,你就要拿這玩意兒來膈應我
趙謹成,你能不能別這么惡心!
她說的話像利箭一樣插在我心上。
五年了,我掏心掏肺,把她捧在手心,連重話都舍不得說一句,換來的卻是惡心二字
委屈和憤怒混雜著巨大的不安,在我血管里奔涌。
謝可欣卻轉(zhuǎn)身就走。
行了,我累了,沒事不要來煩我。
說罷便回了房,關門時還不忘提起放在玄關處的兩個奢侈品袋。
一種巨大的無力和憤怒頃刻間侵蝕了我。
我堅信自己沒有看錯,甚至是證據(jù)確鑿。
但謝可欣敷衍的態(tài)度,和那副高貴不可侵的神情,卻仿佛有問題是我——
仿佛我真是個下賤齷齪的人。
突然,我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
我?guī)撞缴锨?干脆地推開了謝可欣的臥室門。
你進來干什么謝可欣還是那副厭惡的神情。
我的心瞬間被刺痛。
五年夫妻,我卻連進她房間的權利都沒有。
目光不由自主地掃過她進門時隨手放在梳妝臺上的兩個紙袋。
你剛才去哪兒了
我的聲音冷下來,你今天休假,我進門的時候,洗衣機剛停。說明你在我回來前沒多久才啟動的它!那你中途去哪兒了
我的目光死死鎖住那兩個奢侈品手袋。
出去這么一小會兒,就拎回來兩個香奈兒,誰送你的
我迫不及待想要知道那個把毛發(fā)留在謝可欣內(nèi)褲上的奸夫是誰,語氣帶上質(zhì)問的凌厲。
空氣驟然凝固了。
謝可欣臉上的怒意僵住,隨即轉(zhuǎn)化為一種更加濃重的不耐煩。
你煩不煩!
她聲音尖銳,眼神卻避開了我的直視。
林薇送的!她今天心情好,逛街順手給我買的!不行嗎用得著你像審犯人一樣盤問我
林薇送的我盯著她,試圖從她臉上找出一絲可信的痕跡。
林薇是她的閨蜜。
這個說法,倒也合理。
謝可欣的身體極其細微地繃緊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氣,對,是林薇特地拿過來送我的。趙謹成,你不覺得你今天特別不可理喻嗎
就因為我沒跟你同房,就要這么作賤我
謝可欣雙眼微紅,帶著幾分隱忍的委屈。
我的心頓時一陣鈍痛。
下意識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過了。
我......
算了吧趙謹成,今天就這樣,我不想毀了我的假期,讓我休息一會兒。
謝可欣背過身去,不想理我。
我一時無話可說。
砰——!
巨大的摔門聲震得整個屋子都在嗡嗡作響。
臥室門緊閉,如同堡壘。
我拖著灌了鉛的雙腿,一步一步挪回客廳,頹然跌坐在冰冷的沙發(fā)上。
難道,真是我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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