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一個小孩子,也沒有什么身份地位,看起來長安府來的這些人,并未為難他。
“你沒事吧?”他問道。
小書童面帶著微笑,抿著嘴,點頭。
“小明月呢?怎么不見她?不會還沒有返回縣衙吧?”李牧又問道。
小書童依舊是面帶著微笑,繼續(xù)點頭。
李牧皺了皺眉。
明月竟然還未返回縣衙?
那個該死的老乞丐,不會背信棄義,將這個呆逼蘿莉直接拐跑了吧?
李牧這么想著,看到清風的嘴唇紅腫,還帶著血絲,隱隱有一股藥味,顯然是敷了金瘡藥,問道:“你的嘴,怎么了?”
“哦,小家伙前日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石階上,把嘴磕破了,還磕掉了幾顆門牙……”新縣丞儲書峰連忙走過來,搶著回答道,然后又陪著笑,道:“不信,你問清風?!?
清風微笑著點點頭。
但李牧心中已經(jīng)起疑。
他蹲下來,看著小書童,抬手,去捏小家伙的嘴。
小書童神色驚惶,朝后退去。
“別動?!崩钅辽焓忠焕瑢⑿囊滦淅饋?,手臂臂彎上,一個觸目驚心的勒痕出現(xiàn),深深地勒進了肉中,皮膚完全潰爛,近乎于露出了下面的白骨,李牧大驚:“這……怎么回事?”
小書童低著頭,不知道該怎么說。
他的身軀,開始微微顫抖。
額頭上,一顆顆汗珠滑落。
臉色越發(fā)蒼白,猶如一張白紙。
李牧看出來,這是因為疼痛。
李牧刺啦一聲,將小書童兩條手臂上的衣袖,直接全部都撕了下來。
這一看,他倒吸一口冷氣。
一條條猙獰猶如毒蛇一般的勒痕,爬滿了小書童臂彎之上的兩條胳膊,腐潰的爛肉散發(fā)出一種惡臭的味道,之前被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幽蘭香味覆蓋,所以不顯,李牧心中震怒,他撕開小書童的領口,看到小書童的身上,也錯綜復雜地布滿了勒痕,肌膚干裂像是干涸的河床,令人一看之下,都覺得觸目驚心。
這樣的傷勢,實在是太恐怖。
真的難以相信,受了這么嚴重的傷,清風還能面帶微笑地站在這里。
“這是怎么回事?是誰傷的你?”李牧沉聲地問道。
一邊的儲書峰,見勢不妙,連忙笑著道:“李大人,這件事情,有點兒誤會,他和一位甲士產生了一點沖突……”
“閉嘴?!?
李牧暴怒,回頭,大喝。
喝聲如雷,仿佛有一股颶風從他的口中爆發(fā)出去,轟擊在了儲書峰的胸口,清晰可見的骨頭碎裂聲之中,儲書峰慘叫一聲,直接從臺階上被擊飛,摔出去五六米。
整個院子里的所有人,都覺得好像是有一道滾雷在自己的耳邊炸裂一樣,耳朵嗡嗡嗡地響起來。
鄭存劍的面色,變了又變。
儲書峰爬起來,臉上的表情痛苦,再也不偽裝,陰毒地看著李牧。
鏘鏘!
黑衣甲士長槍刀劍指向了李牧的方向。
李牧沒有理會。
“你說?!崩钅粱剡^頭來,盯著清風。
清風搖搖頭,伸出手,在半空中寫字——
“我沒事,不用追究了?!?
他虛寫出來的,是這樣一句話。
“使他們逼你,不讓你說出真相的吧?”李牧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感動,道:“如果我猜的沒錯,一定是有人對你說,你只有保持沉默,才能保護我,如果亂說話,很可能就會給我?guī)砺闊?,比如我會被免官,會被下獄,會被殺頭之類的,對不對?”
清風抬起手,又想要再空中寫什么。
但當他對上李牧的目光,他突然又寫不下去了。
“我不用你保護,尤其是用這種方式保護。記住,記牢了,明白吧?!崩钅寥嗔巳嗲屣L的頭發(fā),站起來,轉過身,道:“大夫,過來為他療傷吧?!?
那位大夫答應一聲,連忙跑過來。
李牧看向鄭存劍等人。
“李大人,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我……”鄭存劍還想要說什么,從大牢中傳來的消息,讓他意識到,自己可能低估了李牧的實力,所以他才會擺出這樣一個姿態(tài),盡量避免硬碰硬。
他在等一個人的到來。
只要那個人到來,就不用怕李牧了。
然而,李牧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跪下?!崩钅琳f。
鄭存劍一怔:“什么?”
“跪下說話?!崩钅量粗骸澳銈儗η屣L做了什么,誰下的命令,誰動的手,跪下來,一五一十給我說清楚……我現(xiàn)在心情很不好,只有跪下,我才能控制自己不現(xiàn)在就出手剁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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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ace丶killek、原點丶丶丶、仁歪三位大大的捧場,今天上午帶著孩子去打疫苗了,所以更新有點晚,抱歉。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