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盈玉頓時覺出不對,樂山樂水都是自幼便跟著林永裳的,最是忠心不過。若是林永裳真的命在旦夕,倆人哪會容大夫先洗塵再瞧病呢。這話,一聽就有蹊蹺。
其實,似徐盈玉這等深陷愛河猶理智過頭的女人實在少見,樂山一時不妨,露了老底。徐盈玉不動聲色,“樂山,你先退下吧?!?
樂山喜滋滋的走了。
徐盈玉沒捶死林永裳,林永裳笑著將人攬到胸前,含笑道,“我沒事?!绷钟郎押蔚嚷斆?,樂山的話一出口,他就知道要壞事,為求寬待,連忙道出實情。
“傷著哪兒了?”徐盈玉問。
“左肩,一點兒小傷,快好了。”林永裳一把年紀初談戀愛,幾日不見,已覺相思入骨,癡癡的望著徐盈玉的臉,一語不發(fā)。
徐盈玉再大方也是女人,這樣給個男人攬靠在床上,臉上已是微燙。對上林永裳的眼神,徐盈玉實覺不妥,一手撐著林永裳的胸口,急欲起身。
林永裳將手臂收緊,低聲道,“好妹妹,陪我說會兒話吧。”
“別不正經,趕緊放開,叫人看見你就完了。”
“怕什么,外頭都是我的人?!绷钟郎岩皇直е煊竦募?,一手已沿著人家姑娘的腰線往下滑去,隔著裙襖在那挺翹柔軟之處揉搓了兩把。
徐盈玉大羞,使勁兒捶了林永裳一記,薄怒,“你作死呢,趕緊放開!”
林永裳長眉微皺,一聲痛呼,左臂松開。
徐盈玉雖惱恨林永裳逾矩,卻又著實擔心這個冤家,連忙問,“可是打到你的傷處了?”
林永裳委屈的點了點頭,徐盈玉心道,一把年紀,真難為這家伙還敢厚著臉皮露出這樣的表情。女人心軟,徐盈玉關切的問,“讓我瞧瞧,是否是傷處又流血了?!?
林永裳就等這句話呢,不過,他只剩一只右手要脫衣服,實在困難。徐盈玉見狀,便道,“叫樂山進來服侍吧?!?
“他粗手笨腳的,哪里做得來這些細致活兒。妹妹幫我一把吧?!绷钟郎岩慌晒饷骼诼?。
如果林永裳對她的思念,徐盈玉亦沒有哪一日不思念林永裳的。
何況又聽說林永裳在福州城遇刺,徐盈玉帶著孫太醫(yī)連夜趕來,盡管林永裳一再說傷勢無礙,可不親眼看上一看,又怎能安心?
徐盈玉對于給林永裳脫衣服一事實不陌生,心里扭捏了一下,就同意了。
徐盈玉動作輕盈,身上發(fā)間都有淡淡的木樨香,林永裳不禁意動,待徐盈玉小心的為他解開頸領,褪去半個袖子,露出肩上的傷處,林永裳望著徐盈玉頸間細白的肌膚,呼吸陡然加粗。
徐盈玉是和離過的人,早經人事,剛覺出林永裳不對勁兒,就被人抱在懷里,一個翻身壓在床間。徐盈玉再強勢厲害,到底是個女人,她對林永裳早已定情,可是理智告訴她,不能這樣做。徐盈玉還未來得及反抗,已被林永裳深深吻住。
林永裳經驗實在不足,哪怕在對徐盈玉動心后,他在理論上翻看了頗多春宮著作,不過,理論永遠代替不了實踐的。林永裳的吻技簡直爛的一塌糊涂,時不時會嗑住徐盈玉的唇瓣,但是,林永裳的急迫與渴望在他的動作中展露無疑。
不要說古代女人保守現代女人開放之類的話,都是女人,女人對于欲望的渴求,與男人沒有任何分別。林永裳不斷的在她身上揉搓撫摸,徐盈玉臉色緋紅,身體深處隱隱生出一種難耐的空虛,理智上她又為自己的反應感到羞恥,喉間竟不自覺的逸出一聲纏綿緋惻的□。
這一聲□實在是給林永裳最好的鼓勵,徐盈玉掙扎間已衣襟大開,露出胸前赤紅的鴛鴦肚兜兒來,林永裳只覺哧的一聲,自己靈魂都被點燃了。
“永裳,別這樣,你先放開我?!毙煊裥纳翊髞y,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好妹妹,你就成全我吧?!绷钟郎研闹局畧裕^非常人。何況如今箭在弦上,豈能不發(fā)。至于先前對老丈人的誓之類的話,就暫時見鬼去吧。
林永裳這個積年老曠男,一朝發(fā)情,面對的又是自己心心念念喜歡的女人,天時地利人和,哪怕徐盈玉軟軟相求,也沒能阻擋林永裳接下來的動作。
縱使徐盈玉在床事上比林永裳多幾年的見識,都有些吃不消林永裳的強勢。這種發(fā)自骨子里的,被平常溫文爾雅的假面所掩飾住的強勢,似乎在坦誠相對時,完全的爆發(fā)了出來。
徐盈玉醒來時正躺在林永裳懷里,輕輕一動,渾身骨頭沒有一處兒不酸疼的。
林永裳睡眠淺,此時已經醒了,溫聲問,“盈玉,要不要喝水?”
該辦的事兒都辦了,如今也沒什么好害羞的了,徐盈玉點點頭。林永裳披了衣袍下去給徐盈玉倒了盞溫茶,喂她喝了半盞,林永裳將余下的喝了,又上床將人抱著,溫聲道,“晚上了,我看妹妹乏的很,要不要繼續(xù)睡?!?
徐盈玉嘆口氣,“我實在來的多余,還不如隨你死活。”這不是上趕著給人吃么?
“妹妹這話,當真是口不對心。”林永裳微微一笑,“盈玉,我們成親吧。”甭管老丈人再如何反對,他們都有了夫妻之實。先斬后奏之事,林永裳自覺半點兒不理虧。畢竟,他們郎情妾意,天作之合。
徐盈玉思量許久,柔聲道,“我知你的心意,只是,如今你被任命為江南總督,想來日后陛下對你另有重用?!?
“永裳,封疆大吏中,你已是頭一份兒了。沿海不穩(wěn),陛下志向高遠,定有靖平海域之雄心。只是,你位高權重,父親又在內閣為相。若是現下我們成親,你與父親,總要退一個的。”徐盈玉道,“你青云之路剛剛開始。我了解父親,他這樣的年紀,雖在內閣為相,其實并不是太有野心。縱使父親退了,有帝師之名,徐家也能平安。我擔心的是日后,靖平海域不是小事,父親若退了,人走茶涼,你在帝都就再沒有可靠的人相照應扶持了?!?
“不如再等一等,待日后你卸了江南總督之職,我們再成親也不遲?!?
徐盈玉一意為他考慮,林永裳怎不明白徐盈玉的苦心,心疼道,“我對不住你?!?
徐盈玉不領情道,“你既知對不住我,就不該碰我?!?
“這怎么一樣?!绷钟郎盐罩煊竦睦w腰,掌中一片柔膩,他輕聲道,“以往我總怕連累你,但又忍不住不想你。盈玉,你不知道,其實我一直在忍??墒切膼鄣呐司驮谘矍?,我實在不想繼續(xù)做圣人了。或許我就是個自私的人吧,我這樣的喜歡你,甚至用這樣的手段得到你?!?
“盈玉,我喜歡你。”
徐盈玉著急林永裳的傷勢,本就是快馬加鞭的趕來的。剛到福州城,又跟著林永裳滾了半晌的床單,如今既累且困,不大工夫,就在林永裳溫柔甜蜜的情話中安然入睡。
很久之后,徐盈玉方明白一個道理:女人實在不必太善解人意,而對男人,實在不必太過于寵愛。
當然,真理總是血淚的教訓總結。
當徐盈玉明白這個道理時,早被林永裳傷的體無完膚。166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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