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方啞口無。
第二日早朝畢,明湛先得著手解決兩家婚事。
要不說沒兩把刷子做不了皇帝呢,連離婚官司都得過問。
杜如方與魏寧皆被留下賜早膳。
明湛在路上就問起和離之事,杜如方先道,“家母一有事就想著回娘家,些許小事,竟然驚擾了陛下與太皇太后,都是臣的罪過?!?
端方君子也是有心機的,一席話便將福昌大長公主惡人先告狀的行為定性為家事。
明湛并不介意,雖然他不喜歡福昌大長公主,不過他亦非量淺之人,只是笑笑,“福昌姑媽的性子,朕是清楚的。想她婦道人家,不若你們明白,所以才來問你們一問。”
杜如方忙道,“陛下說的是。實在是我那妹妹與子堯大婚數(shù)年,性情不合,他們尚年輕。承恩公與臣也并不是不開通的脾氣,與其他們打打鬧鬧,不如趁著年輕,和和氣氣的分開,也好各自找個透脾氣的過日子。就是杜家與魏家,本就是親戚,更不必為他們小兒女之事傷了親戚情份?!?
明湛心下明白,這是兩家早一步和解了,遂不再多問,笑道,“這樣最好不過?;橐鲆皇拢蟿t來,不合則散。”對魏寧道,“杜氏到底是女子,除了嫁妝要如數(shù)奉還,再適當?shù)难a償些個。如此,福昌姑媽臉上好看,也是全了你們兩家的情份?!?
魏寧溫溫一笑,“臣遵旨。”
和離一事,就此定下。
福昌大長公主怎甘心女兒被掃地出門,知曉兒子先一步在御前把事說死,氣的不行,只是不好在杏花園給兒子沒臉,回家還要跟兒子鬧。
就是北昌侯對于長子的決定亦有不滿,皺眉道,“你妹妹到底無大錯處,就這樣自夫家歸還,咱們侯府臉面全無。”
杜如方先堵母親的嘴,“母親,如梅轉移夫家產業(yè)的事,你知不知道?咱家是何等人家兒,自家房產地鋪尚且吃用不清,何必去貪圖承恩公府的東西!這要傳揚不出,別說如梅下半輩子交待了,就是母親您,堂堂大長公主,少不得落個指使女兒謀算女婿家業(yè)的嫌疑!莫非這就有臉面了!母親還要不要出去走動,兒子們還要不要在帝都做人!”北昌侯尚且不知什么產業(yè)不產業(yè)的事,杜如方少不得給父親講一講,北昌侯跌足嘆道,“公主啊,你這是做什么呢。”
福昌大長公主嘴硬道,“你少胡說八道,分明是他魏老二在外頭吃喝嫖賭的輸了家業(yè),你妹妹日子過不下去,怕魏老二面兒上不好看,央我拿了私房銀子花大價錢買回來。我怕魏老二敗家,才一直沒給他們。莫非母親我就沒見過東西,看得上魏家這點兒破爛!”
“我是什么出身,他魏家什么出身!你們一個個的娶親嫁人,不管是兒媳婦的嫁妝,還是閨女的陪嫁,見我拿過哪個用過哪個的!”福昌大長公主說著就紅了眼眶,眼淚慢慢涌了出來,抹著眼淚道,“別人說個什么,你就深信不疑。我可是你親娘,何時虧待過你,你怎么就看著別人將屎盆子扣在你親娘的頭上不作聲呢?!闭f著還捶了杜如方幾下子,拉著兒子的衣袖嗚嗚的哭起來,“你當我真就看上了魏家,還不是為你妹妹委屈。你妹妹這些年,都是泡在黃連水里的日子,魏家還敢說不要就不要,他魏家憑什么?我就是想給你妹妹討個公道?!?
“若魏家產業(yè)的事如母親所說,”杜如方仔細打量著母親的臉色,道,“如梅也是我的親妹妹。我再也不能容人污她名聲的,母親將證據(jù)給我,我再去魏家討公道就是。帝都府里,那些產業(yè)經了幾人手,都是清清楚楚的記錄在案,只要將過手之人找出來,真相一問便知。”
福昌大長公主只管用帕子抹眼睛,也不肯作聲。
杜如方繼續(xù)道,“不如就依著母親的意思,大鬧他一場。正當正的經刑部審上一審,我豁出這個官兒不做,也得叫魏家好看。”
福昌大長公主瞪著一雙淚眼道,“你是想要我跟你妹妹的命吧。”
杜如方已知事情真?zhèn)?,一陣灰心,嘆道,“母親只管替如梅收好那些東西吧,魏家說了,嫁妝原封退回。這些產業(yè),算是對如梅的補償?!?
“這本來就是你妹妹的東西?!?
“母親切勿出去再說了,產業(yè)的事,再怎么說,那原本也是魏家的。就是依母親所,是您買下來了??赡阋粋€丈母娘,真買了女婿家的東西,不交還便罷了,硬是扣在手里,叫誰聽了也是沒理的事兒?!倍湃绶狡v的揉著眉心,“母親還是找個日子全都落在如梅名下吧?!?
北昌侯與福昌大長公主結縭多年,亦瞧出妻子神色有異,暗嘆道,“如梅這兩天心情不大好,公主去瞧瞧她吧,也勸她想開些?!?
打發(fā)走了福昌大長公主,北昌侯對兒子道,“雖然與魏家和離,倒不必鬧的跟仇人一般,反叫人笑話。我手里還有些東西,拿去給子堯吧,咱們堂堂侯府,不能眼皮子淺的去占別人的便宜?!?
杜如方未推辭,“母親那里……”
“你母親不知道的。我也只跟你說,原本是打算給你們兄弟分一分的,你妹妹這種命,就當補貼了她吧。”北昌侯心里琢磨著,魏家不一定會要這些東西,只是他本就是侯爵之尊,當然得拿出侯府的氣度來。
杜如方點了點頭,“還是讓母親快些給如梅尋個夫家的好。”
北昌侯嘆口氣,修來這樣的兒女166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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